
我是醫院唯一的夜班產科護士。
因為我是負責為枉死的孕婦引渡胎靈、消除他們怨氣的引渡人。
中元節這晚,我迎來了第600位孕婦——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女學生。
在我正要把她推進產房時,卻被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擋住了去路。
領頭的西裝男走過來,拿出一張支票扔在病床上。
“今晚我老婆生產,這家醫院我們許家已經包下了,現在這個產房是我們許家的。”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這間產房隻用於接待特殊產婦, 而且產房內也沒有先進設備,您還是換一間吧。”
聽到我說的,西裝男臉一下子變得漆黑。
“你要我讓?你是個什麼東西!小心我讓你沒班上。”
他身後的保鏢輕蔑的對我說道:“這位可以陽城首富的長公子許晉安,你一個小小的護士也敢不給麵子,你們這醫院是不想開了吧。”
我看了下牆上的時鐘和床上還算平靜的女孩,妥協了。
“好吧,但請盡快。我的病人今晚就要生了。”
......
許晉安根本不理我的請求,直接撕掉支票,碎片狠狠砸在我臉上。
“快?我的字典裏沒有快這個字!等我老婆生完,你再讓她生!”
他瞥了眼病床上的女高中生,語氣滿含惡意:“這什麼野丫頭?年紀輕輕就不檢點,來這鬼地方生孩子,活該被耽誤!就這樣的人,還妄想占我們許家的產房?”
我的心臟猛地收緊。
這女孩已經承受了太多,不能再被這樣侮辱。
“許先生,請您尊重病人。”
話音剛落,他身邊的保鏢粗暴推了我一把,我踉蹌後退。
許晉安囂張的推門進入產房,挑剔的打量著產房,眼神中全是不屑。
我的目光落在角落裏外婆為我準備的引渡道具上——古樸的香爐和符紙。
許晉安走過去,一腳將香爐踢翻,符紙散落一地。
“晦氣,這種破爛也敢放在產房裏,當這裏是什麼地方?”一名珠光寶氣的婦人走了進來。
我擔憂地看向病床上的女孩,她原本慘白的臉變得更加煞白,身體開始劇烈顫抖。
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牆上的時鐘滴答作響,距離最佳引渡時機隻剩不到半小時,我手心滲出冷汗。
“許先生,您也看到了。這產房設備太陳舊了,確實不適合您夫人。”我努力擠出微笑,試圖說服他。
許晉安嗤笑一聲,不耐煩地擺手:“你不用說了。我們就要用這間產房,這醫院今晚隻接待我夫人。所有醫護人員,都給我老實在外麵待命,還有趕緊給我收拾好。”
就在這時,病床上的女孩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她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臉上的表情扭曲得不成樣子。
我立刻衝過去查看她的情況,卻被許晉安連著手術床一起退出老遠。
“滾遠點!別在這裝模作樣,影響我老婆生孩子。”
女孩的慘叫聲越來越淒厲,整個產房的溫度驟然下降。
我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怨氣正在聚集。
不好,她快要失控了。
“請您給我一點時間給她接生。”我已經顧不上其他的,走到在許晉安麵前,“隻要一個小時就好。不然真的很有危險。”
許晉安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中滿是鄙夷:“她死就死,關我什麼事?這種下賤的女人,死了也是活該。”
話音剛落,產房內所有的燈突然開始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