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除了我沒有人在意。
許晉安已經不耐煩了,他對保安說著:“還不快給我把這瘋女人拖出去!”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既然這樣,那請讓我把東西收拾出來,我可以和我的病人去其他產房生產。”
許晉安嗤笑一聲,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沒長耳朵嗎?我說整間醫院我都包了,這醫院今晚隻接待我夫人。”
我還想說些什麼,許晉安卻不給我機會,他冷笑著對保鏢示意。
兩個壯漢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衝向手術台。
“不要!”我嘶吼出聲。
女孩就像一個破布娃娃一樣被他們扯下了手術床。
砰!
她重重摔在冰冷的地板上,身體蜷縮成一團。
我衝上前想護住她,卻被另一個保鏢死死鉗製住胳膊。
“放開我!”
保鏢的手勁很大,隻聽“哢吧”一聲。
我的手臂脫臼了,鑽心的疼痛讓我無法繼續掙紮。
隻能眼睜睜看著女孩的靈魂在身體裏痛苦地抽搐。
許晉安踱步走到我麵前,用腳尖挑起我的下巴。
“你一個破護士,也敢對我們許家指手畫腳?”
他臉上的笑容扭曲得惡心。
“信不信我一個電話,讓你永遠滾出陽城醫療界!”
這些話聽的我格外刺耳,但不管是作為一名護士還是一名引渡人,現在都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我咬緊牙關,不讓自己被憤怒衝昏頭腦。
許晉安鬆開腳,轉身走向角落裏散落的引渡法器。
“這些鬼東西,都給我扔出去!”
他拿起香爐碎片,狠狠砸向那些符紙,再用腳一片片碾碎。
每一下都碾在我的心上。
沒有這些道具,我根本無法為女孩引渡胎靈。
“把她們都拖出去!”許晉安不耐煩地揮手。
保鏢架著我的胳膊,強行將我拖出產房。
我拚命回頭看向地上的女孩。
她的身體在地麵上拖出一道血跡。
鮮紅刺眼。
“快住手!她快不行了!”
很多看不下去的同事都想要上前幫忙,卻都被許家的保鏢強製推了回去。
我看到很照顧我的老主任被那些保鏢推倒在地。
現在我無暇管這些,我隻能趔趄的跟著那兩個拖著女孩往前走的保鏢。
女孩的臉看起來比剛剛更青了,那靈魂深處的哀鳴和求救聽得我一陣心痛。
那兩名保鏢一直把女孩拖到了樓梯口的雜物間裏,隨意扔在地上就出去了。
時間馬上要來不及了。
我小心翼翼地單手扶起女孩放到臨時拚好的桌子上。
此刻她渾身冰冷,臉色變得青黑,我能看到她那被怨氣折磨的麵目全非的靈魂。
一定很痛吧,而這就是我作為引渡人的使命,要給這些即使死後依舊被命運捉弄的靈魂去往裏一個世界的機會。
雖然工具很多都壞了,但現在也隻能硬著頭皮試一試。
“哐!”
可這時雜物間的門被人一腳踢開。
許晉安走了進來:“怎麼?還想在這裏搞迷信的東西?”
“我說過,今晚你們都必須在外麵候著!你是聽不懂嗎?”
“許先生,我們醫院的醫生護士都已經過去了,我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我一臉哀求道,“請你看在一條人命的份上,讓我幫她接生!”
許晉安俯視著桌上的女孩,眼中滿是惡毒。
“這種賤民也值得我去操心?你把我們許家當什麼了。”
“這可是一條人命啊!”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趕緊給我跟上。”
他對保鏢使了個眼色。
兩個人立刻上前,將我死死按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