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盛少哲是出了名的純愛夫妻。
七歲時,他發誓非我不娶,從小就開始攢彩禮,隻為娶我過門。
十八歲,他紅著臉在高考後的盛夏遞給我一封情書,給了我永生難忘的告白。
二十歲,他帶我出去闖蕩,許諾要給我豪宅和車子,還有花不完的錢。
所有人都以為我們會永遠純愛幸福。
直到二十二歲領證當天,我想也沒想地提出分手,從此人間蒸發。
在拋棄初戀盛少哲後的第七年,我們重逢在一個酒局上。
他成了京圈新貴,身邊的未婚妻是紅遍半邊天的女明星喻嬌。
而我,是一個42歲中年小老板的情婦。
為了幫金主談下這筆投資,我舉著紅酒,卑躬屈膝地敬過麵前一個又一個大人物。
敬到盛少哲時,他眼眸微沉,將伏特加倒進我杯中,冷聲:“幹了。”
我依言喝下一杯又一杯烈性白酒,他才恩賜般點頭同意了給我金主的投資。
酒局散場後,我跪在包廂的垃圾桶前吐到嘔血。
盛少哲居高臨下看著我:
“當年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拋棄我,後悔了嗎?”
我看著盛少哲如今盛氣淩人的樣子,微笑道:
“不後悔,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會這樣做。”
他氣紅了眼,失態地將麵前的杯子摔了個粉碎。
我卻笑著看向地上的玻璃碎片,再一次確認了心中的答案。
他不知道,當初他肝臟惡化。
是我把自己的肝臟移植給了他。
......
一句“不後悔”徹底激怒了盛少哲。
他臉色鐵青,眼神瞬間變得暴戾陰鷙。
他一把將我拽起,高高揚起手像是要落下一個巴掌。
我下意識閉眼,可意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
盛少哲鬆開了我,一連說了三個“好”。
“蘇晚,我會讓你後悔的!”
隨後拉著喻嬌大步離開。
盛少哲的報複來得又快又狠。
他不僅收回了那天在酒桌上同意的投資,還斷了金主好幾條重要的資金鏈,搶了他誌在必得的項目。
金主王忝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頭發都白了幾根。
他遣人去調查,自己到底是哪裏得罪了盛少哲這尊大佛。
最後,查到了我身上。
王忝知道了當初我拋棄盛少哲的事。
他認定盛少哲記恨我,從而遷怒了他。
他把所有火氣都撒在我身上。
罵我是喪門星,罵我沒用,甚至動手打我,抓著我的頭發往牆上撞。
“再去求他,給他認錯!不然老子斷了你和你那個病鬼哥哥的藥錢,你們兄妹兩個就等死吧!”
我被打得耳鳴眼花,嘴角流血。
很奇怪,我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隻是眼神空洞地看著窗外。
我知道,躲不掉了。
為了哥哥,我必須去給盛少哲低頭。
王忝又帶著我去求見盛少哲。
這次是在一個高級高爾夫球場。
盛少哲一身白色運動服,身姿挺拔,正和幾個老板談笑風生。
喻嬌穿著漂亮的裙子,在一旁給他遞水擦汗,笑得甜蜜。
看到王忝帶著我過來,盛少哲臉上的笑容瞬間冷了幾分。
他揮了揮手,讓其他人先走。
隻剩下喻嬌像個女主人般,站在他身邊。
“盛總,求您高抬貴手......”
王忝對著盛少哲點頭哈腰,就差跪下了。
盛少哲沒理他,目光卻像刀子一樣刮在我身上。
長久的沉默讓王忝不安到極點:
“盛總,要怎麼樣您才肯放過我們?”
盛少哲嗤笑一聲,抽出一張卡,扔到我腳下:
“王忝給你多少?”
他聲音冷得像冰:
“我出十倍。你跟他斷了,過來跟我。”
盛少哲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
“做我的情婦。”
這話像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臉上。
盛少哲在羞辱我。
我的身體晃了一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王忝眼睛一亮,連想都沒想就準備答應。
畢竟一個女人而已,和生意相比微不足道。
我抬起頭,看向盛少哲。
他眼裏有恨,有報複的快意。
以及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慢慢轉過頭,看向盛少哲身邊的喻嬌。
她的臉上帶著完美的微笑,眼神卻不帶任何溫度。
冰冷的對視,像是在提醒我七年前的事情。
七年前,喻嬌拿出一遝錢狠狠地砸在我的臉上:
“拿錢走人,永遠消失在他麵前。”
“如果讓他知道是你捐的肝,或者知道手術費是這麼來的,我保證,他活不下去。”
“我得不到的男人,任何人都別想得到。”
“蘇晚,你最好想清楚!”
我的心臟抽痛起來,比發病時的痛,還要難受。
我緩緩搖頭:“盛總,請自重。”
“我是王忝的人。”
“一身不侍二主。”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盛少哲。
他臉上的肌肉抽了一下,眼神瞬間變得暴戾。
他猛地一腳踢開旁邊的球袋,高爾夫球滾了一地。
“好!很好!蘇晚,你真是好樣的!”
他氣得胸口起伏,指著王忝:
“帶著你的賤人,滾!”
王忝嚇得連滾帶爬地拽著我跑了。
身後,傳來喻嬌的柔聲安慰:
“少哲,蘇晚不過是個見錢眼開的拜金女。”
“為她這種人生氣,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