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愛和不愛的區別大抵如此。
沈慕言手腕流血的瞬間,在場的每個人都慌亂的不成樣子。
他們甚至不敢再多問她一句。
隻是三兩分鐘,沈慕言就被一大群人簇擁著上了救護車。
偌大的宴會廳裏隻剩下一堆殘羹冷炙,還有我這個孤魂野鬼。
我抬頭看了眼時鐘。
經過這一番折騰,距離領導給我的假期隻剩下兩天了。
沈慕言不肯開口。
我隻能靠自己最後的記憶去搜尋我的屍體可能存在的位置了。
我先是去了沈慕言敲死我的那片樹林,又找到了那台攪拌過我血肉的水泥攪拌機。
甚至去了沒一個用過這台攪拌機的工地,可是都一無所獲,
眨眼之間,就又過了一天半。
我隻能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十年未回過的沈家!
沈慕言受傷了,沈家全體都守在醫院裏。
偌大的別墅裏,隻有零星幾個傭人。
我去了我曾經住過的房間,發現裏麵所有的東西都沒動過,一直收拾的一塵不染。
隻可惜,我的屍體不在那裏。
我皺眉歎了口氣,隻能在我名字上的家裏閑逛。
偶然間,我走進了家裏的廚房。
玻璃碗櫥裏放著一套造型別致的退紅色碗盤。
一股強烈的感應讓我激動的瞪大了眼睛。
順勢抓住一個從我身邊路過的傭人,大聲問道:「你說!這套盤子是什麼時候來的?」
那傭人認識我,於是戰戰兢兢的回答。
「是,是十年前!慕言小姐親手做的!現在全家人都是用這套碗盤吃飯!」
墊腳從碗櫥裏拿出一個最大的圓盤抱在懷裏。
靈魂和肉體的呼應讓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
我的屍體就藏在這些碗盤裏!
十年前沈慕言殺了我之後,將混合有我血肉的泥漿製成了泥胚,燒製成了碗盤。
我的家人每天都用這些碗盤吃飯,卻沒有一個人發現端倪。
我一把摔碎了懷裏的圓盤,裏麵赫然露出了小半截沒有被攪碎的指骨。
太好了,隻要把這些碗盤都拆開,我的死亡就能重見天日了。
午夜十二點,業火的光亮將我的全身包裹。
我在全體領導和同事的熱烈歡迎下回到了地府。
與此同時,在醫院守在假千金病房跟前的爸媽也收到了警察的電話。
「您好,我們接到報警,在您家中的一套骨瓷餐具中找到了大量人體組織!」
「初步判斷是你們家失蹤十年的大女兒沈知初!」
「請你們務必配合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