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爸爸也衝到前麵,徒手奪過他手裏的刀,扔在地上。
「顧明!你冷靜點!當初你父母的事不是都已經認定為意外了嗎?」
「你就算現在在這裏殺了沈知初,也換不回你的父母啊!」
就連剛剛對我滿口嫌棄的媽媽也甩開假千金擋在了我的麵前,眼眶通紅的催促道。
「沈知初!你快點走吧!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了!」
「聽到了嗎?快走啊!!!」
這戲劇性的一幕,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們當年一起來村子裏接我的那天。
寒冬臘月,我被養父逼著在院子裏洗尿布。
哥哥一腳就把拎著鞭子的養父踹了出去。
爸爸氣得臉色鐵青,上前就和養父撕打起來。
媽媽淚流滿麵,用昂貴的貂皮大衣裹住了我,不斷和我說著對不起。
說他們來的太晚了,讓我受了太多的苦。
所以,我的父母還是愛我的吧。
但是這種愛,好像隻有在我遇到滅頂之災時才會展現。
比如他們會在誤以為我撞死了顧明父母時隱藏起關鍵的證據,將一切都偽裝成意外。
比如他們會在誤會我卷走全部家產逃走後,一邊詛咒我最好死在外麵,一邊聽信假千金的一麵之詞傻傻的給那個賬號一筆一筆的轉錢。
又比如現在,他們會在顧明想殺我報仇時本能的擋在我麵前。
如果換作以前,我一定會因為父母的這點維護感動的無以複加。
但是我的心腐爛了整整十年,早就沒有任何感覺了。
我側身向前走了一步,繞過擋在我麵前的母親,走到顧明指向我的尖刀麵前站定。
「顧明,我嚴重酒精過敏,怎麼可能醉酒駕駛?」
「我也從未進入過沈家公司的核心圈層!又怎麼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賬戶上卷走兩千萬流動資金?」
顧明的瞳孔裏映出我死時狼狽的麵孔,他手裏的水果刀「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人群裏,也不知是誰小聲議論了起來。
「沈知初這樣一說,好像也有道理啊?」
「而且,你們發現沒有,所有有關沈知初的惡行都是慕言小姐口述的。實際上一點證據都沒有呢。」
「難道說,沈知初真的有什麼地方是冤枉的?」
顧明目光一滯,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到了沈慕言的身上。
爸媽和哥哥竟也開始思考,有意無意的看了沈慕言一眼。
是的,他們也開始懷疑了。
懷疑那個他們寵愛了二十多年的假千金究竟是不是他們看到的那樣單純善良。
沈慕言環視著四周審視的眼神,心虛的咬緊唇瓣。
「我就知道,姐姐一回來你們就都會懷疑我!」
「姐姐,你口口聲聲說我害死了你!你又為什麼好端端的站在這裏?」
「既然你們所有人都不相信我!那我不如以死自證清白!」
說完,她撿起顧明扔下的水果刀朝著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