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上頭那年,沈知意放棄千億家產繼承權,陪著傅深隻身赴港城。
陪著傅深從窮小子到港城新貴,所有人都默認她是未來傅太太,沈知意也是這麼認為。
相戀五周年紀念日,沈知意拿著孕檢單,準備在慶祝公司上市聚會上向傅深求婚。
還未拿出孕檢單,傅深骨節分明大手探入衣裙之下。
撩撥的沈知意軟軟倒在他懷中。
“別。”
薄薄屏風後,是來來往往賓客。
傅深輕笑,“寶貝,給我一個孩子吧。”
情到濃時,沈知意死死咬住唇,汗水打濕孕檢單。
足足要了她三次,沈知意才雙腿發軟站在傅深旁邊和他一同敲鐘。
傅深兄弟曖昧眼神落在沈知意身上,用港城話開口。
“深哥新婚在即,兄弟們恭喜您和白柔小姐百年好合,當初白家看不起您是窮小子,執意拆散您和白小姐,如今您終於得償所願。”
沈知意僵住。
傅深要結婚了,但新娘不是她。
沒人知道沈知意為了傅深特意學了港城話,他們肆無忌憚議論。
“不過你身邊內地女人怎麼處理?”
傅深吸了一口煙,煙霧繚繞模糊眉眼,讓人看不清他表情。
他握住沈知意手,感受冰涼溫度,脫下西裝披在她身上。
“知意很好,可以陪我共苦,但白柔是我初戀愛人,我希望她和我同甘。”
有人開口,“白家家大業大,未必允許內地女存在。”
“白柔身體不好,她需要一個女人為她生下孩子。”
傅深摟住沈知意腰,手指若有似無摩挲小腹位置。
“我和她的孩子已經在沈知意子宮中,孩子生下,我會給知意補償。”
沈知意曾誇讚過傅深港城話低沉性感,如今令她心動的聲音化成一把刀,深深刺入她心臟,疼得她無法呼吸。
忽然想起三個月前同房,她毫無征兆昏迷了兩天,再次醒來小腹微微脹痛。
原來傅深迷暈了她,將白柔的卵子放在她身體中。
所謂愛情的延續,原來自始至終都是她一人空歡喜。
父母離世,所有人都覬覦上億遺產。
唯獨傅深不同,他總是沉默努力,對待她真摯赤誠。
她知道傅深有一個愛而不得白月光,依舊願意隻身陪傅深來港城,兩人租地下室,最窮時候共吃一碗泡麵。
沈知意為了談成合作,喝酒到胃出血,被甲方猥褻。
傅深拎起酒瓶砸在甲方頭頂,拉著她衝入雨幕。
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起,傅深半跪在她麵前,用易拉罐拉環向沈知意求婚。
“知意,嫁給我,我一定出人頭地,保護你,愛你,再不讓你受委屈。”
或許那時候傅深真的愛她,可惜誓言隻有在說出口的那一瞬間是真的。
年少傅深能在雨中發誓愛她一輩子,功成名就的傅深也能冷靜剖析利弊,將她壓榨到極致。
似乎察覺她反常舉動,傅深將她摟在懷中,低頭吻上她額頭。
“寶貝,是不舒服嗎?就算敲鐘也沒你重要,你是我的命。”
沈知意隻覺得諷刺,側頭躲閃他親吻。
“隻是有些累,想回家休息。”
傅深緊張她,或許緊張腹中孩子,拋下上市現場,開車親自送她回家。
溫柔繾綣不似作假。
沈知意握緊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還是想問清楚一切。
“阿深,我——”
吱嘎——
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刺耳聲音,兩輛車相撞,安全帶狠狠勒住小腹。
沈知意能感受溫熱液體順著腿間流出。
她躺在一片碎玻璃中,模糊視線中,看見一個年輕女人哭著,“阿深!我隻想靜靜看著你敲鐘,沒想到會出車禍,我好害怕。”
傅深抱住女人,用港城話一遍遍安撫。
“柔柔別怕,柔柔不怕。”
直到路人驚呼,“血!好多血。”
傅深毫不猶豫鬆開白柔,將沈知意打橫抱起。
“醫生!醫生一定要救她!她懷孕了。”
沈知意被推入手術室,清晰聽見醫生感慨。
“傅先生很看重未婚妻,隻是額頭擦傷,幾乎整個醫院醫生都去VIP病房待命。”
“聽說兩人馬上好事將近,傅先生點天燈拍下上千萬婚戒。”
淚水滾落,原來全天下人都知道傅深要結婚,唯獨瞞著她。
生生將傅深從心臟剝離,縱使鮮血淋漓,沈知意也咬牙忍耐。
傅深,我不愛你了。
她聲音沙啞,“醫生,能幫我做流產手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