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房後，李祁鈺高燒昏沉，恍惚間被人猛拽衣領，狠狠摔在地上。

“李祁鈺，我當真小瞧了你，你心腸竟如此歹毒！”

李祁鈺不明所以：“什麼？”

季燼凰雙目赤紅，將一封信甩在他臉上：“還敢狡辯！你將原野逼走，不就是妄想我會扶正你做正夫？做夢！”

李祁鈺顫抖著撿起信，快速掃過，臉色霎時蒼白——竟是沈原野留下的斷交信！信中汙蔑李祁鈺威脅他，若不離開季燼凰，便要“毀了他珍視之物”，還偽造了李祁鈺的字跡落款。

“我沒有......”他嘶聲辯解。

卻被季燼凰掐住脖頸拖出院外，無情下令：“遊街示眾！讓所有人看看，你這個侍夫是如何以下犯上、逼走皇親的！”

李祁鈺被強硬拽出府外，任憑他如何解釋，季燼凰都充耳不聽。

一路上，街上百姓的目光如刀，將李祁鈺僅剩的自尊割得粉碎。

“侍夫竟敢逼走皇親，真是不知廉恥！”

“呸，這種廢物就該刻字遊街，受世人唾罵！”

李祁鈺將臉埋進手臂，卻被季燼凰無情掰開：“現在知道害臊了？我問你，原野去哪了？”

李祁鈺頭腦一片空白：“他失蹤與我無關，我真不知他的下落......季燼凰，求你放我走吧，我回老家去，我絕不再出現在你麵前......”

爛菜葉砸在李祁鈺頭上，他抬頭，看見季燼凰眼中的嫌惡：“放你走，好讓你去找屠戶私奔？想都別想！”

李祁鈺絕望地盯著她，隻覺荒謬至極——他不禁懷疑，季燼凰當真愛過他嗎？前世種種，難道隻是他的黃粱一夢？不然那個甘願為他殉情之人，怎會如此待他？

人群議論紛紛，唾罵聲不絕於耳：“不忠不貞，以下犯上，就該浸豬籠！”

季燼凰眼神微動，目光複雜地掃向李祁鈺：“最後問你一次，原野在哪？找不到他，你就去浸豬籠！”

李祁鈺蜷縮在地上，一言不發。

季燼凰麵色冷硬，二話不說將他關進籠子。

即將被推入水時，李祁鈺閉眸輕聲說：“季燼凰，願你幸福。”

千鈞一發之際，家丁大喊著衝進人群：“大人！沈公子逃跑時受了驚嚇，舊疾加重，恐怕情況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