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辰在外麵和醫生交流，我躺在病床上，手裏緊緊攥著那粒藥丸。

一個年輕的護士走過來給我量血壓。

“護士。”我壓低聲音叫住她。

她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清醒的主動說話。

“你…你能說話？”

“噓。”我做了個手勢，“我懷疑我丈夫給我吃的藥有問題，你能幫我檢驗一下嗎？”

護士看了看門外的江辰，又看看我。

“這…這不太好吧。”

我從枕頭下摸出一遝鈔票，那是我這些年偷偷藏起來的私房錢。

“五千塊，你隻需要幫我把這個藥丸和我的血液樣本送去權威機構檢驗。”

護士猶豫了。

“一萬。”我加碼，“就當是幫助一個可憐的女人尋找真相。”

護士小李咬了咬唇，最後點頭了。

“好，但是你要保證不會連累我。”

“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三天後，檢驗報告出來了。

小李趁江辰不在的時候，偷偷把報告塞給了我。

我打開一看，手都在發抖。

報告上清清楚楚寫著：樣本中檢測出大劑量致幻劑成分，長期服用會導致認知障礙、記憶衰退、行動遲緩等症狀。

原來如此。

原來這三年來，我不是真的瘋了，而是被他用藥物控製了。

我把報告藏在床墊下麵，心裏已經有了計劃。

“年度家庭典範”的頒獎禮日益臨近。

這幾天江辰格外興奮，每天都在家裏練習獲獎感言。

“感謝我的妻子，是她讓我明白了什麼叫不離不棄…”

他對著鏡子練習，表情虛假得讓人作嘔。

今天，他的經紀人來了。

我坐在客廳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江哥，頒獎禮上她不會出亂子吧？”

經紀人擔憂地看著我，“萬一她在台上發瘋怎麼辦？”

江辰輕蔑地笑了。

“放心，我已經給她加了雙倍的劑量。”

他走到我麵前，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看見沒有？現在她就是個漂亮的木偶，到時候保證聽話。”

經紀人鬆了口氣。

“那就好，這次頒獎禮全網直播，觀眾至少有千萬，絕對不能出錯。”

“不會的。”江辰拍拍我的臉，“她現在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還能翻出什麼浪花？”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血珠從指縫間滲出，但我感覺不到疼痛。

心中隻有一片冰冷的憤怒。

江辰，你等著。

頒獎禮當晚。

化妝間裏，造型師正在給我做最後的造型。

“江老師，您太太今天特別漂亮。”

造型師誇讚道，“這條裙子很適合她。”

江辰穿著高定西裝，整理著袖扣。

“當然，她在我眼中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胃裏惡心的快要吐掉。

他走到我麵前，溫柔地整理我的頭發。

“老婆，今天你要乖乖的，知道嗎？”

我點點頭，表情依然呆滯。

“江辰老師，該上台了。”

工作人員在門外催促。

後台，江辰最後檢查了一遍儀容。

“老婆，該吃藥了。”

他從口袋裏掏出兩粒白色藥丸，還有一瓶水。

攝像機正對著我們，全網千萬觀眾都在看著。

“乖，吃了我們就不緊張了。”

江辰的聲音溫柔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我抬起頭，迎著他的目光。

這一刻，我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江辰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笑。

但他很快恢複正常，以為我隻是無意識的反應。

我接過藥丸，卻沒有放進嘴裏。

台上，主持人正在宣布獲獎名單。

“年度家庭典範獎，獲得者是——江辰夫婦！”

掌聲雷動。

江辰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我，走向紅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