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兩人的笑聲刺透了夜晚的寧靜，也刺穿了我的心。

一個月後，江辰接了一個價值千萬的汽車代言。

他回到家，興奮地在我麵前晃著車鑰匙。

“老婆你看！”他故意放大聲音，“這是最新款的瑪莎拉蒂，全球限量版！這都是你'生病'的功勞啊！”

我坐在輪椅上，機械地轉動著頭部，眼神依然空洞。

江辰蹲在我麵前，將車鑰匙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知道這車多少錢嗎？八百萬！還有代言費，一千萬！”他得意洋洋，“你這個瘋子還挺有用的。”

我沒有任何反應。

“對了。”江辰忽然想起什麼，“品牌方要求拍一個廣告，就是你'病情好轉'的那種。到時候你配合一下，記住，要笑，要看起來幸福。”

第二天，攝影棚裏燈光刺眼。

導演對這個“感人”的故事很感興趣。

“就是那種，病人重新找回希望的感覺。”導演比劃著，“江辰你站在車旁邊，嫂子你坐在副駕駛，然後看著他笑。”

我被扶到車裏，江辰站在車門旁，攝影師調試著角度。

“開始！”

我看向江辰，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停！”導演皺眉，“嫂子，你這個笑容太僵硬了，要自然一點，發自內心的那種。”

我重新調整表情。

“停！還是不對，你這樣看起來像是在咧嘴，不是在笑。”

江辰走過來，附在我耳邊低聲威脅。

“給我好好笑，別給我丟人。”

我深吸一口氣，再次嘗試。

“停！不行，重來！”

一遍又一遍，我的臉都笑僵了。

“你到底會不會笑啊！”江辰終於爆發了，“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

攝影師和工作人員都有些尷尬，但沒人敢說什麼。

“再來一次。”導演硬著頭皮說，“這次一定要過。”

我閉上眼睛，想象著江辰倒下的畫麵，想象著他跪在我麵前求饒的樣子。

嘴角緩緩上揚，一個滿足而幸福的笑容浮現在我臉上。

“好！就是這個！”導演激動地喊道，“完美！”

江辰也鬆了一口氣，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這才對嘛。”

我保持著那個笑容，心裏卻在想著另一件事。

我需要證據。

這個念頭在腦海裏轉了無數遍，每一次都讓我更加清醒。

我開始計劃性地裝瘋，一次比一次嚴重。

今天，我故意在江辰麵前摔倒，然後開始抽搐。

“老婆！老婆你怎麼了！”

江辰慌張地跑過來，手忙腳亂地想要扶我起來。

我趁機用力掙紮，胳膊一甩，直接把放在茶幾上的藥瓶打翻了。

白色的藥丸滾落一地，有的滾到沙發底下，有的散落在地毯上。

“該死！”

江辰顧不上我，趕緊蹲下身收拾那些藥丸。

就是現在！

我用腳尖輕輕勾過一粒藥丸，趁他不注意塞進拖鞋裏。

“啊——疼！疼！”

我突然捂著肚子大喊，聲音淒厲得連樓下都能聽見。

江辰臉色瞬間變了。

他最怕的就是我在外人麵前出狀況，影響他的形象。

“別喊了！鄰居會聽見的！”

他壓低聲音，但我繼續喊。

“疼！好疼！我要死了！”

果然，樓下傳來腳步聲，還有人在敲門。

“江辰，怎麼了？需要幫忙嗎？”

是樓下的王阿姨。

江辰咬牙切齒地看著我，最後還是妥協了。

“沒事王阿姨，我老婆身體不舒服，我這就送她去醫院。”

半小時後，醫院急診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