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結婚三年,我雷打不動每周飛往大洋彼岸陪周京序複查,隻為盼他早日恢複記憶。
人人都說我好命,盡管周京序記憶全失,卻還是沒有和我離婚。
可隻有我知道,這一千多個日夜有多難熬,
是豪門貴婦諷刺我粗鄙,明裏暗裏給遠在美國的周京序塞人,
是我生病難熬給周京序打電話,隻能得到一句陌生的您好,
是我的孩子剛出生就夭折,家族長輩罵我掃把星,
這些我都忍了,隻因為和周京序曾對我發誓:此生唯我一人。
可當我站在院子裏看見周京序那張笑臉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好累,
聽著周京序和好友的對話,我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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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京序躺在庭院沙發上,長腿舒展,笑著看不遠處正玩水的小女孩:“暖暖小心點。”
說著拍了一把正點煙的好友:“我閨女在呢,再點抽你。”
好友連連稱是,掐滅煙蒂後看向小女孩:
“暖暖現在活脫脫一個小版的你,嫂子就沒問過?”
“沒。”
“我去,嫂子就這麼信任你?!”
好友驚訝極了,明明五歲的暖暖無論是從眉眼還是氣質,都像極了周京序。
周京序笑了:“我出國治療不過三年,暖暖五歲,跟我長得再像,年齡也對不上啊。”
周京序得意的樣子讓好友不禁感歎他真狗,默默豎起大拇指:“你就嘚瑟吧。”
“嫂子要是知道你領證前就有了孩子,估計得把家掀了。”
一想到遊纓舞刀弄槍粗魯的樣子,他就煩透了,皺眉:
“她不會知道的,就是知道也無妨。”
“這些年我雖不在海市,但也錦衣玉食養著她,有吃有喝還占著周夫人的名頭,她該知足。”
“那許卉怎麼辦,她是暖暖的親生母親,就一直不明不白的當你秘書?”
周京序還沒來得及回答,隻聽不遠處傳來管家的一聲哎呦,
暖暖將院子裏的三分之一的百合連根拔起,曾經嫩黃的花海如今倒塌。
“你快看看你家這個小祖宗吧,那可是嫂子當初為了你親手種的!”
周京序看見倒塌的花海隻皺了一下眉頭,很快釋然笑道:“我閨女真有勁。”
“花而已,死就死了。”
好一個死就死了,好一個我該知足。
當初他追我時海市無人不知周家太子爺追一個習武的女孩追到不要命,
轟轟烈烈的愛過,所以才在他失憶後一直堅定的站在他身邊,
無論他這麼對我,無論海市的人怎麼看我。
可現如今我覺得我是個傻子,他明明都恢複了記憶,卻騙我還需要療養,
他不肯回到我們的家,原來是在這裏有了新的家。
許卉下樓,旁若無人的走到周京序身邊和他接吻,
就像個女主人一樣和他兄弟聊天:“我和京序是初戀,真要說起,那也是她遊纓後來者居上。我和京序孩子都有了,我們才可惜。”
“那為什麼離婚啊?”
周京序笑著拉許卉坐下,聽到好友的話像是聽到什麼笑話:“離婚?”
“她遊纓就是下刀子都飛來美國陪我複查,在海市也伏低做小,我有理由跟她離婚嗎?”
“我要是主動提離婚,小卉和暖暖進門的時候會被怎麼議論?我周京序又得被罵成什麼樣?”
他笑的得意:“這事不能我主動提~”
我站在不遠處聽的發抖,再看周京序那張臉覺得無比厭惡惡心。
在暖暖把剩下的三分之二百合毀掉的時候,我走了進來。
周京序三人看見我一愣,
“來了怎麼不讓司機去接你,這麼遠不安全。”
自從他失憶後,雖然對我冷淡,但總話裏話外透露出對我的關心。
就是他這若即若離的態度讓我始終沒看透他的虛偽,
現在,我冷靜的打量著周京序,
“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