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周遭是熟悉的消毒水味。
一旁,段寧川坐在了椅子上。
見她醒來,他有些愧疚地解釋道,
“當時情況緊急,我記得我將你救出去了。”
她聽著他蹩腳的理由,微微側了側身,沒有吭聲。
麵前,段寧川將保溫桶內的粥端了出來,
“你生我的氣可以,但你總得吃飯吧,這樣身體才會好得快一些。”
他細致地為她吹著,勺子遞到嘴邊,她卻沒有張口。
她望著他,腦海裏全然是火災現場的畫麵。
段寧川的動作維持了幾秒後,已經有些不大耐煩,重重地將保溫桶放在了桌上。
“你鬧什麼?詩雨,我不是已經跟你解釋過了嗎?”
聽見這句,指甲狠狠攥緊了床單,眼淚落在枕頭上,顧詩雨垂眸苦笑道,
“我鬧?段寧川,我皮蛋過敏,你忘了嗎?”
話落,房間陷入短暫的沉默。
片刻,男人緩緩開口,語氣已經恢複了以往的溫柔,
“那我派人再給你送一碗來吧。”
她苦笑著點了點頭。
心裏,卻早已千瘡百孔。
許是見她這樣乖順,段寧川再次開口,向她許諾,
“你放心,等稚稚的事情一過。我便帶你去歐洲玩。到時,你仍舊是眾人豔羨的段太太。”
講完,他轉身便走出了門外。
望著他的背影,顧詩雨起身,走出了門。
心臟的鈍痛伴隨著胃部的惡心像是呼吸一般24小時伴隨著她,她忍不下去了。
一分一秒,她都不想再在這裏待下去。
卻未曾想,在出院手續的窗口,蘇稚稚卻迎麵走了過來。
“姐姐,你還好嗎?”
蘇稚稚狀若無辜般問著,下一秒,卻忽然貼近了她的耳朵挑釁道,
“還好有姐姐替我擋災,不然,我肚子裏的寶寶,恐怕現在已經不在了。”
聽見這句,她迅速轉身,和蘇稚稚拉開了距離。
下一秒,蘇稚稚卻步步緊逼,將她逼到了牆角,
“怎麼?姐姐怕我?”
“怕我流產栽贓給你嗎?”
“可不瞞你說,姐姐,我還真的有這個想法呢。怎麼辦啊?”
話音未落,她轉身便要離開時,卻被蘇稚稚一把抓住了手腕,兩人一起摔倒在地,
“來人啊。來人啊。”
“救命。救命。”
......
見狀,人群迅速圍了上去。
十分鐘後,搶救室外。
護士急匆匆地從手術室內走出,
“現在孕婦大出血,孩子已經保不住了,你們誰是特殊血型,孕婦急需獻血。”
聽見這句,段寧川迅速拽住了顧詩雨的胳膊,
“她是,她是。”
他緊緊抓著她的胳膊,未等她開口,便被他帶到了輸血室。
“段寧川,我不要......”
可眼前的男人哪裏聽她講話,
針頭紮進血管,意識喪失掉的前一秒,
顧詩雨看見段寧川拿著兩大管血急匆匆地跑向了手術室。
原來,他是那樣愛蘇稚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