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實曾經的陸廷宴對我非常的好。
記憶拉回到我們還穿著校服的時候,他曾拉著我的手,在全校麵前許諾,這輩子,一生一世,隻愛我一個人。
後來他大學畢業,事業剛起步,卻查出腎臟壞死。
是我,瞞著所有人,匿名將自己的一顆腎捐給了他。
手術後,他以為是當時負責他的主治醫生喬薇薇救了他,對她感恩戴德,百般寵愛。
而我卻漸漸成了他眼裏的毒婦。
喬薇薇突然捂著臉,委屈地哭訴起來。
“廷宴,你別怪念念姐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沒站穩,不關她的事。”
她哭得梨花帶雨,繼續往我身上潑臟水。
“是我不好,我不該發現是姐姐打碎了伯母的遺物......她一定是怕我說出去,才推我的,都怪我......”
這幾句話,徹底點燃了陸廷宴最後的理智。
他眼神變得狠厲,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
他猛地站起身,提起角落裏一個沉重的鐵桶。
“蘇念,這是你自找的!”
他將滿滿一桶滑膩腥臭的螞蟥,盡數倒進了我所在的水牢!
黑壓壓的螞蟥在水中蠕動著,迅速朝我湧來。
一隻隻冰冷滑膩的東西貼上了我的小腿,緊接著,一陣尖銳的刺痛傳來。
我嚇得尖叫,拚命地拍打掙紮,試圖把它們甩開。
可我的動作越大,水波蕩漾得越厲害,反而讓更多的螞蟥吸附到了我的胳膊、大腿,甚至脖子上。
“陸廷宴!”
我嘶喊著他的名字,聲音裏帶著哭腔。
“我們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你就一點都不念嗎?你的心怎麼就這麼狠毒!”
當初為了嫁給他,我不惜跟家裏鬧翻,父親氣得說要跟我斷絕關係,我義無反顧地從家裏搬了出來。
我以為我嫁給了愛情,沒想到是親手把自己推進了地獄。
喬薇薇假惺惺地拉住陸廷宴的胳膊,柔聲勸著。
“廷宴,算了吧,別為了我讓姐姐受這種苦......她會恨我的。”
她越是這麼說,越是坐實了我的惡毒。
陸廷宴的怒火被徹底拱了起來,他看著我在水裏撲騰,眼神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痛苦中,我的思緒又開始不受控製地飄遠。
我想起有一次我半夜發燒,他抱著我,一勺一勺地喂我喝粥,笨手笨腳地給我物理降溫,守了我一整夜。
那時的他,是多麼溫柔。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看我的眼神,隻剩下了厭惡和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