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友領證當天,說好的百萬對戒變成了易拉罐拉環。
我當場提出分手。
她慌亂翻出購買證明。
“戒指隻是忘帶了,你要是介意,我現在就回家取。”
我目光落向匆匆跑來的身影,語氣冷淡:
“不用,你的‘小尾巴’已經替你送來了。”
男生紅著眼眶衝到麵前,紅腫的無名指節上死死卡著一枚男士對戒。
他哽咽著解釋:
“阿嬋姐,我隻是想幫宋哥試試尺寸,結果取不下來了......”
女友臉色瞬間鐵青,厲聲斥責:
“誰準你碰的?這是我給子期的!”
她粗暴地擰著戒指,可戒指卻紋絲不動。
我抱臂看著這場鬧劇,忽然笑了。
“多簡單的事,取不下來就鋸手啊。”
......
女友許嬋一愣,隨即對著男生怒斥道:
“路帆,看你做的好事!戒指要是拿不回來,明天你就不用來公司了!”
路帆眼眶瞬間盈滿淚水
但他沒有向許嬋求饒,而是轉向我不停地鞠躬道歉。
誇張的弧度引得民政局大廳裏的路人紛紛側目。
“宋哥,我錯了,求你千萬別開除我,我真的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話音剛落,他突然掰扯自己的手指,扭曲的角度看得人牙酸。
許嬋眉頭一皺,立刻上前拽住他的手腕。
“你傻了嗎,連子期的氣話也當真?”
她掏出車鑰匙,拽著路帆就往外走,語氣不容置疑:
“上車,現在去醫院,今天必須把戒指取下來!”
全程,許嬋連個眼神都沒分給我。
民政局裏,路人的目光或多或少帶著同情落在我身上。
我卻異常平靜。
畢竟,相似的戲碼已經重演過上百次,我早就習以為常。
一切的變化,始於一年前的那場聚會。
當時,我正準備宣布訂婚喜訊。
負責端酒的服務生卻失手打碎了酒瓶。
他踉踉蹌蹌地朝許嬋走去,眼裏閃爍著久別重逢的驚喜。
“阿嬋姐,好久不見,你訂婚了?”
熟稔的語氣,顯然不是陌生人。
可我和許嬋交往五年,對她的社交圈了如指掌,卻從未見過此人。
一向溫柔的許嬋,第一次在我麵前發了火。
“路帆,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摔碎的那瓶香檳要六位數?”
路帆臉色煞白,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像個犯錯的孩子般承受著許嬋的怒火。
出於禮貌,我沒有追究,隻是讓人重新送了一瓶。
事後,許嬋向我解釋。
路帆隻是她兒時的鄰居,從小就愛黏著她,搬家後就徹底斷了聯係。
說起他時,許嬋的語氣裏甚至帶著幾分噩夢重現的無奈。
可第二天,我就在公司碰見來辦理入職的路帆。
麵對我的質問。
許嬋略顯煩躁地揉搓眉心。
“子期,我也是沒辦法。路帆父母車禍去世了,他大學都沒讀完,現在隻能在餐廳端盤子。”
“他父母對我有恩,我不能見死不救,你會理解我的,對吧?”
我理解不了。
可念及和許嬋五年的感情,我選擇了沉默。
我想,等領了證,帶許嬋回去見爸媽,就能證明自己的選擇沒錯。
可我沒想到,領證當天,許嬋打開的戒指盒裏,躺著一枚易拉罐拉環。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