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自從路帆成為許嬋的助理,意外就層出不窮。
他把重要禮盒當垃圾扔掉,卻把垃圾寄到我家。
負責宣傳時,在公司官網上傳我未修的高清大臉照。
每次犯錯後,許嬋都會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諷刺的是,許嬋在海市商界是出了名的好脾氣老板。
交往五年,我從未看過她和別人紅過臉。
麵對路帆,她卻恨不得極盡世上最惡毒最難堪的話語進行羞辱。
露天晚宴上。
她諷刺他不懂看天氣預報,轉頭把我準備的毛毯披在他肩上。
公司團建時。
她數落他笨手笨腳,不耐煩地站在燒烤爐前,細致地為他烤好每一串。
就連每次揚言要開除他,最後都不了了之。
而今天,看到戒指盒裏的易拉罐拉環。
許嬋竟還笑出了聲。
“這個戒指挺別致的,和別人的都不一樣。”
她全然忘了當初創業最艱難時。
我們忙到直不起身,躺在公司天台休息。
她握著我的手承諾:“子期,以後我一定會給你買個最貴的戒指牢牢拴住你。”
民政局裏,見我表情嚴肅。
許嬋還有心情和我開玩笑。
“這麼在意,不會因為沒有百萬對戒就要分手吧?”
一百萬,不過是我之前隨便一個表的錢。
可我還是點了點頭。
“對,沒有就分手。”
許嬋這才慌了神,立即派人沿途尋找戒指。
甚至承諾要補送我一顆千萬級對戒。
以他現在的身家,花一千萬買戒指頂多肉疼幾天。
但一切都太遲了。
我真的看膩了她和路帆牽扯不清。
目送她的邁巴赫載著路帆絕塵而去。
我撥通電話。
“爸,我錯了,一周後我就回家。”
和許嬋分手,注定是個繁瑣的過程。
五年的感情,早已將我們的生活糾纏得密不可分。
我驅車來到帝景一號。
這裏是海市最頂級的江景豪宅區。
當初為了和許嬋打造理想中的婚房,我毫不猶豫地掏空個人存款,買下這套臨江別墅。
如今,它卻成了我最想擺脫的負擔。
沒想到第一次認真踏足這裏,竟是為了賣房。
車子剛駛進小區入口,就被保安攔下。
“先生,係統沒有您的人臉識別信息,無法放行。”
當初買房時,許嬋信誓旦旦地說:“既然你出了錢,那我得好好出力。”
裝修期間,我隻要提出喜歡的風格。
大大小小的工程都由她親自盯梢。
結果到頭來,我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
我給許嬋連續打了五六個電話,全是忙音。
朋友圈裏路帆剛更新。
醫生用了點食用油就輕鬆摘下他手上的戒指。
許嬋一邊罵他蠢,一邊跑遍醫院附近的小賣部,隻為買來他最喜歡的紅豆雪糕,給他紅腫的手指消腫。
而在我和許嬋相戀的五年裏。
哪怕我高燒到四十度,她也隻是催促傭人盡快送藥。
愛與不愛,原來這麼明顯。
最後我用不動產權證進了小區。
之前許嬋一直說要把婚房的驚喜保留到領證後。
推開門的那刻,呼吸還是停滯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