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玩物就該有玩物的覺悟。”
陸弈辰擁著我打完給未婚妻的電話,指尖的情侶戒指狠狠硌在我臉上。
七年感情,敵不過他一句“寶貝,去拿鑽戒”。
他忘了破產前,我是他捧在手心的江家大小姐。
忘了年少時,他說要給我舉世矚目的婚禮。
如今他是風光無限的陸氏總裁,我是他囚在別墅的金絲雀。
連他未婚妻都敢上門挑釁:“十天後我結婚,你來嗎?”
我看著她遞來的請柬,又瞥了眼桌上撕毀的婚紗設計稿。
“當然來。”我笑得溫柔,心裏卻在等攢夠離開的資本。
......
“聽你的,寶貝。
“等我健身完,就陪你去拿定製的鑽戒。”
陸弈辰呼吸微亂,語氣寵溺。
這份柔情久違又熟悉,若非此刻的處境,否則連我都要沉溺其中。
“好,待會兒我去接你。”
他呼吸帶出的熱氣掃過,帶起一陣戰栗。
察覺到我的異樣,陸弈辰將手機扔到一旁,笑意譏誚。
“怎麼?這樣讓你更刺激?”
說著,他俯身時投下的陰影籠罩住我。
洶湧的浪潮慢慢褪下,涼意寸寸取代了先前的熾熱。
我霎時清醒,“是林央央?”
“明知故問。”
“你真的要和她結婚了?”
“明知故問。”
他嘴裏含糊不清地回應,人卻不斷貼近。
我湧上陣陣惡心。
“陸弈辰,那我們之間的七年算什麼?”
他抬起頭,眉心輕輕擰起,隨即又像是聽到什麼胡話一般,隨著笑意舒展開。
大掌輕拍了幾下我的臉頰。
跟我同款的情侶戒指硌在臉上,格外冰冷。
“念瑤,你怎麼越過越糊塗了?
“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你,隻是一個玩物而已。”
說完,順勢捏住我的臉頰,試圖用吻堵住那張不該發問的嘴。
“放心好了,就算是玩物,我也最中意你。
“我和她不過是雙方利益最大化,要說心在哪裏,肯定還在你這裏。”
我望進這雙熟悉的幽深眸子,卻怎麼也找不到屬於自己的影子。
再也控製不住,猛地將他推開,俯身吐了起來。
玩物?
他應該是忘了,在我家破產前,我們也是以男女朋友的名義開始交往的。
被敗了興致的男人憤然離去。
阿姨將周圍打掃幹淨,我躺在真絲四件套裏,仍覺天旋地轉。
閉上眼,各種模樣的陸弈辰不斷在腦內飛速閃過。
最終定格在一張青澀的臉上。
那個男孩小心翼翼地望向我,朝我伸出胳膊。
“你好念瑤小姐,我叫陸弈辰,是來和你做朋友的。”
話音剛落,頭上便重重挨了陸父一巴掌。
“是這樣說的嗎?”
他抿緊嘴,眼中的倔強一閃而過,卻又不得不軟下音調,再次開口。
“你好念瑤小姐,我叫陸弈辰。請問,您可以和我做朋友嗎?”
彼時,我是高高在上的江氏大小姐,江念瑤。
而他,不過是底下一位小供應商聽說我剛轉學沒朋友,特地派了位私生子替我鞍前馬後。
父親剛要拒絕,我卻瞥見他手臂上的淤青。
鬼使神差地拉住父親,“爸爸,讓他做我朋友吧。”
後來我才得知,他因陸母剛烈,並不得陸父寵愛,飽受苛待。
隻是因恰好與我同齡,便被派來討好我。
自陪伴我後,他和他母親的處境漸漸好轉。
陸弈辰便待我越發用心盡責,我也慢慢改變了他陰鬱寡言的性格。
從十歲,一直到二十歲。
三千多個日夜的相伴,麵對陸弈辰這樣出色耀眼的人,少女的心動來得自然而然。
我們互相表明心意,正式交往。
父親向來開明,他欣賞陸弈辰的才幹,更滿意他願意入贅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