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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的堅決。

商硯終於不再抗拒，眼底最後一絲猶豫也被洶湧的情潮吞沒。

大手用力扣住我後頸，反客為主的吻帶著隱忍多年的灼熱落下。

“鳶鳶，別後悔。”

他用指腹摩挲著我泛紅的眼角，眼底偏執顯現。

“哪怕後悔，也晚了，我絕不會放手。”

望著他眼底翻湧的占有欲，我笑著勾住他的脖頸，任由他帶著我沉浸。

燭火在帳外搖晃，映得滿室燈暗，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才歇下。

原本以為鬧了一夜會渾身酸痛，卻不想渾身竟無半分酸痛，就連那些曖昧的痕跡也淡得幾乎看不見。

指尖劃過肩頭，觸到一層微涼的藥膏。

原來，商硯早就趁我熟睡時細細塗了藥。

此刻他坐在榻邊，指尖還沾著藥膏的清苦氣息。

見我睜眼，眸底瞬間漫上緊張：“哪裏不舒服？”

我撐起身子，望著他眼底藏不住的關切，突然莞爾一笑。

那笑容裏，沒有半分勉強。

他愣了愣，隨即明白過來。

緊繃的下頜線驟然柔和，冰雪消融般的笑意漫上眼角：“沒騙我？”

“自然。”我伸手撫平他眉間的褶皺，“倒是你，該履行承諾了。”

他握住我的手，渾身的冰雪頃刻消融。

“我馬上進宮求賜婚聖旨，順帶撤掉言琛的繼承權。”

我輕輕點頭，“但撤位的消息暫時不要公布，我們的婚事，也定在七天後舉辦。”

那位置本是顧言琛盼了多年的，前世害死了我，總要付出代價。

而失去世子之位，便是第一步。

看著我臉上的狡黠，商硯低笑：“這般惡劣？不過，我都依你......”

見他轉身去置辦一切，我換了身輕便的衣裙走向花園透氣。

卻不想，剛轉過回廊，就看見不遠處的海棠樹下，顧言琛正扶著顧茵茵的肩，嗓音溫柔。

“茵茵，等我繼承了攝政王府，我便奏請陛下，娶你為妻。”

聞言，我腳步一頓，莫名心酸。

原來，他重生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擺脫我......

看著兩人的親昵，我眼眶發澀，想轉身離開。

卻在聽到男人的話時怔愣在原地。

“畢竟當年若不是你救我，我早已死在懸崖下，這份恩情，我必用一生來報。”

緊接著，心頭泛起荒謬的冷笑和悲哀。

原來顧言琛喜歡顧茵茵，是以為她救了他。

可那年年皇家秋獵，分明是我在懸崖下發現了重傷昏迷的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回來請太醫診治。

而他清醒時我恰好因傷口感染高熱，讓顧茵茵守著他罷了。

沒想到，顧茵茵居然告訴他，是她救了他......

難怪後來他對我道謝時，眸光總帶著幾分冰冷疏離。

想來，是認定我搶了顧茵茵的功勞。

“傻子。”

我低聲，心底的不甘瞬間消失。

這樣一個眼盲心瞎的人，憑什麼值得我再難過？

而且，他難道從未想過。

顧茵茵隻是宮女，連騎馬都怕摔，哪裏會武功？

她又怎麼可能把一個成年男子從懸崖下救上來？

此刻，我終於明白了一切緣由，卻沒有拆穿顧茵茵。

畢竟這一世，我要嫁的人，不是顧言琛。

可正想轉身離開，顧茵茵卻臉色一白，掙脫開顧言琛的手便跌跌撞撞地“噗通”一聲跪在我麵前。

“公主！您別誤會，我和阿琛真的沒什麼！我絕不敢和您搶他的，求您別生氣......”

她哭得梨花帶雨，肩膀微微顫抖，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可親昵的阿琛，卻不離口。

見此，顧言琛皺眉，看向我眸光帶著不悅。

煩躁從心升起時，我發現，顧茵茵竟悄悄掐了我一把。

“你敢掐本公主？”我眸光一冷，狠狠一腳踢了上去。

“你找死嗎？”

顧茵茵被踢得跌坐在地，眼淚掉得更凶。

可我無動於衷，眼角擒著冷笑。

“你憑什麼覺得，我看和你搶顧言琛這個瞎了眼的東西？”

提到“瞎眼”二字，顧茵茵的眸光明顯閃了閃，慌忙打斷。

“公主息怒！奴婢不敢！”

然而話沒說完，她身子一軟，竟直接暈了過去。

顧言琛臉色驟變，一把將她抱起，轉身時狠狠撞了我一下。

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怒意。

“李清鳶！我絕不會娶你！茵茵才是我要娶的人，你休想再踐踏她！”

他抱著顧茵茵匆匆離去，我被撞得踉蹌了一下，望著他的背影，恍惚了一瞬。

夫妻二十載，我從未見過他這般護著一個人的模樣。

原來，他並非天性清冷，隻是那份熱從未給過我。

但這恍惚也隻持續了一瞬。

理好被撞歪的衣領後，我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隨他去對誰好，護著誰。

畢竟這於我而言，早已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