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句直接戳穿的話,讓高誌遠和高飛的臉上,同時閃過一絲無法掩飾的尷尬。
尤其是高誌遠,他臉上的悲情瞬間凝固。
但他不愧是演戲的好手,隻一秒鐘,就立刻調整好了表情。
他站直了身體,換上了一副語重心長的口吻。
“雅芳,怎麼能叫頂罪呢?我們是一家人啊!”
他開始大談特談他那套為了“我們這個家”必須有人犧牲的歪理。
“你想想,你隻是個家庭主婦,沒有工作,沒有社會關係,進去了,對我們的影響是最小的。”
“可高飛不同,他是我們高家的希望!是我的驕傲!他的人生不能有任何汙點!”
“犧牲你一個,幸福我們全家,這筆賬,怎麼算都劃算,不是嗎?”
他說得那麼理所當然,那麼冠冕堂皇。
仿佛我的犧牲,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我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笑聲。
“嗬。”
這聲笑,讓他們倆都愣住了。
這完全不符合他們印象中那個溫順、隱忍、甚至有些懦弱的我的形象。
我抬起眼,目光直直地射向他們。
“可以,我答應你。”
他們倆的眼中,瞬間爆發出毫不掩飾的狂喜。
高飛的嘴角甚至控製不住地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眼神裏的輕蔑更濃了。
仿佛在說:看吧,我就知道她會答應。
“但是,”我話鋒一轉,“我,有條件。”
高誌我迫不及待地催促:“你說!隻要我能做到,什麼都行!別說一個條件,十個都行!”
他以為我無非是想多要點錢。
我拋出了我的第一個條件。
“把你名下那套,在市中心實驗小學的學區房,馬上過戶到我女兒暖暖的名下。”
話音剛落,高飛當場就炸了。
他從沙發上跳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吼道:“憑什麼!那是我爸留著給我結婚用的婚房!”
“周雅芳你這個貪得無厭的女人!你還真敢獅子大開口!”
我完全無視他的咆哮,目光死死盯著臉色已經開始發青的高誌遠。
然後,慢條斯理地,說出了我的第二個條件。
“簽一份財產分割協議,你,高誌遠,自願放棄我們婚姻存續期間的所有共同財產,淨身出戶。協議必須立刻找律師過來,當場公證。”
這一下,高誌遠的臉徹底陰沉下來。
他眼裏的溫情和哀求蕩然無存,隻剩下毫不掩飾的威脅。
“周雅芳,你別太過分了!”
“你這是趁火打劫!”
我迎上他冰冷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深深的嘲諷。
“沒錯,我就是趁火打劫。”
“怎麼?舍不得了?”
“跟你寶貝兒子的錦繡前程,和你高教授一家的赫赫名聲比起來,這點東西,又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