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以置信地盯著蘇輕雪,張了張嘴,想為自己辯解些什麼。
啪——
尖銳的巴掌聲如同洪鐘般在她腦海裏回響,溫梨初的臉龐頓時高高腫起。
這是秦牧川第一次動手打她。
隻因為蘇輕雪錯漏百出的謊言?
咖啡館昏暗的燈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勾勒出一道冷硬的輪廓。
“溫梨初!”他聲音低沉,仿佛被千年劇毒浸潤過,“我有沒有警告過你,別把那些肮臟齷齪的主意打在輕雪身上?”
“如果今天輕雪和她的孩子出了什麼事,你也別想好過!”
說完,秦牧川抱起蘇輕雪就往醫院衝。
溫梨初站在原地,渾身發抖。
她竭力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在服務員的幫助下調取了自證清白的監控,而後也跟著去了醫院。
醫院裏,秦牧川調集了最權威的醫生來問診,時刻關注著手術室裏的情況。
向來不信神佛的他竟然對窗跪下,雙手合十地向上天禱告:“若神明能聽見,請你們保佑我的愛人和孩子平平安安!”
“如果輕雪出了什麼事,我絕不獨活!”
看看,多麼情深義重啊!
“啪”的一聲,手術室的燈光熄滅了。
“秦總放心,蘇小姐和寶寶都很平安。”
秦牧川頓時鬆了口氣,紅著眼衝進去,緊緊握住蘇輕雪的手哭泣。
目睹了全過程的溫梨初眼眶濕潤,忽然就想起了當初被強行打胎時,秦牧川那堪比地獄惡魔的模樣。
原來生與死,都隻是秦牧川一句話的事。
多諷刺?
正當她走神之際,蘇輕雪已經來到她麵前,委屈巴巴地控訴道:
“溫小姐,你就這麼容不得我和我的孩子嗎?”
說完,她又依偎在秦牧川懷裏痛哭:“阿川,如果不是送醫及時,我不敢想象我的孩子現在還在不在!你要為我和孩子撐腰啊!”
溫梨初也不慣著她,直接把那盤監控錄像帶交給秦牧川:“我什麼手腳也沒做,倒是你的枕邊人......”
“夠了!”秦牧川猛的打翻監控錄像,滿目震怒,“事到如今你還想幹什麼?”
“難道你想說是輕雪自己給自己下毒嗎?溫梨初,你怎麼會變得這麼惡毒?那可是兩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聽著他這番替蘇輕雪伸張正義的話。
溫梨初忽然就笑出了聲,笑到淚流不止:“人命?”
“當初你打掉我孩子的時候怎麼不說那是一條人命?我被蘇輕雪拖拽在公路上疾馳的時候又怎麼不算是一條人命?”
“難道這個世界上隻有她蘇輕雪和她孩子的命是命,其他人的性命就活該像螻蟻一樣被扼殺嗎?!”
“秦牧川,你捫心自問,你有資格跟我說這些話嗎?”
溫梨初傷透了心,不想再繼續跟他們糾纏下去,索性拿起包準備離開。
可當她走到樓梯口,就被保鏢攔下。
“溫梨初,做錯了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溫梨初僵硬轉身,聲音陡然拔高:“你想幹什麼......”
話還未說完,她就被猛然灌下一杯不明液體,喉間頓時湧上一抹苦澀。
可很快,這抹苦澀就被劇烈的疼痛感取而代之。
溫梨初驟然腹痛不已,瞳孔猛的放大,渾身抽搐到口吐白沫,竟然出現了七竅流血的征兆!
“當然是以牙還牙。”秦牧川冷聲回答了她的問題,漠視她的痛苦,“你喜歡下毒,那就讓你也嘗嘗毒藥的滋味好了。”
溫梨初疼到聽不清他說什麼,隻依稀聽到“毒藥”兩個字,就足以讓她恐懼後怕。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拚了命地想要大口喘氣,可喉間就像有千萬條毒蛇死死纏著,冰冷的窒息感如影隨形。
溫梨初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絕望。
她顫抖著手指抓住秦牧川的褲腿,艱難地從喉間擠出顫音:“救我......”
可秦牧川卻隻是冷冷甩開她,轉身吩咐醫生:“等人快死的時候再救。”
說完,他便攬著蘇輕雪的腰離去。
在瀕死的邊緣,溫梨初被拖進手術室,身上瞬間插滿了無數的針管。
高壓電流從指尖進入身體形成燙傷,她顫動的手指頃刻變成了灰白色,卻意外的清醒。
在冰涼長夜中,溫梨初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聲比一聲快。
最終徹底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溫梨初是被溫母的啜泣聲哭醒的。
見她醒來,溫母激動道:“梨梨,你終於醒了!”
“我可憐的女兒啊!你這到底是得罪了誰,才會被折磨成這樣啊?”
溫梨初掙紮著起身,強忍著身心劇痛安慰溫母。
這些年她過得再苦,也沒有向溫母傾訴過和秦牧川的事情。
生怕溫母知道秦牧川出軌的事再受刺激,導致病情惡化。
可這次,溫梨初忍不住問:“媽,是誰告訴您我在這的?”
“是阿川派人告訴我的。”溫母愣愣回答,“他還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他讓我勸你不要再做傻事,否則到時候受傷的不止你一人。”
聞言,溫梨初頭皮發麻。
秦牧川這是在,拿母親來威脅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