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秦牧川手腕上不斷流下的血,她的心臟狠狠疼了一下。
就像以前每次他受傷,她都會心疼地替他處理傷口,恨不能是自己替他受罪。
習慣比愛更可怕,溫梨初猛的紅了眼。
身旁的秦老太太更是氣的險些沒喘上氣來。
她怎麼也沒想到,她最引以為傲的孫子,秦家曆代最出色的繼承人,居然會為了一個小三,不惜自殘!
秦老太太每猶豫一分鐘,秦牧川就劃自己一刀。
直到整隻手臂血肉模糊,秦老太太才鬆口:“在機場!我派人把她送出國了!”
聞言,秦牧川猝然扔下刀子,轉身朝機場飆車而去。
被撞到險些沒站穩的溫梨初臉上血色盡失,死死盯著秦牧川離開的方向,連秦老太太說了什麼都沒聽清。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艱難道:“奶奶,您別勸了,我和他,沒可能了。”
她把脖子上的玉佩摘下來,還給了秦老太太。
是秦家祖傳的玉佩,隻傳女主人。
溫梨初自嘲一笑:“我和秦牧川的離婚證很快就會下來了,這枚玉佩也該物歸原主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就像放棄掉她和秦牧川這麼多年的感情一樣,說不要就不要。
回到酒店後,溫梨初累的昏睡過去。
再醒來時,她收到了蘇輕雪發來的短信,想約她見一麵。
溫梨初沒拒絕,來到了約定好的咖啡廳裏。
這還是她第一次認真審視蘇輕雪——
長相文靜乖巧,說話也溫聲細語的,笑起來是那麼的甜美可人。
如果不是溫梨初見過她瘋狂的另一麵,恐怕也會被她吸引。
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蘇輕雪小心翼翼地開口:“溫小姐,我今天約你見麵,是想問問你阿川平日裏的喜好,他生病了,我想好好照顧他。”
溫梨初沒說話,隻是平靜地看著她。
小三舞到正宮麵前的戲碼,豪門裏並不少見。
但像蘇輕雪這種反客為主,一副正宮做派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可笑。
盡管如此,溫梨初還是從包裏拿出一個筆記本。
裏麵全是她這些年為秦牧川做的備忘錄。
秦牧川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喜歡的數字是多少,甚至連他的敵人有誰都記錄在案。
從前她以為,這本備忘錄會一直更新到她白頭。
可沒想到,現在卻要拱手讓人。
溫梨初把備忘錄遞給蘇輕雪,平靜道:“你應該會需要這個。”
可還沒等蘇輕雪的手指碰到那本備忘錄,身後突然傳來秦牧川焦灼的聲音:“小心!”
他猛的把備忘錄扔進垃圾桶,如獲至寶般將蘇輕雪擁入懷中,“輕雪,是不是她又來欺負你了?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別碰她給的東西,很危險。”
秦牧川抱著蘇輕雪,站在了溫梨初的對立麵,一臉警惕地看著她。
可蘇輕雪卻突然內疚的說:“阿川!你在幹什麼?是我約溫小姐出來打聽你的喜好的!那是有關於你的備忘錄!”
說著,她蹲下身子要去翻垃圾桶。
秦牧川見狀,連忙把人拉起來,自己卻伸手去翻垃圾桶,撈出了那本備忘錄。
還不忘安慰蘇輕雪:“對不起,輕雪,剛剛是我太凶了。”
這一幕晃眼的厲害,溫梨初心下五味雜陳。
其實秦牧川的潔癖挺嚴重的。
她曾經不小心錯喝了他的飲料,他毫不猶豫地就把飲料扔掉。
然後歉意地告訴她:“我有潔癖,不習慣和別人共用吸管,愛人也不行。”
接著循環往複,扔掉一切她碰過的東西。
以前溫梨初隻覺得,秦牧川隻是單純的潔癖嚴重。
可現在看來,是因為他最愛她的時候,都不及愛蘇輕雪的萬分之一。
溫梨初悄悄紅了眼眶,起身戴上墨鏡,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蘇輕雪突然扶著小腹痛苦哀嚎:“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是不是我的孩子有什麼問題了?”
她甚至掃了眼桌上的果汁,隨即一臉失望地看向溫梨初,意有所指道:
“那杯果汁......溫小姐,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
溫梨初頓時僵在原地,渾身血液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