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起,我便稱病不出,在宮中靜心養胎。
無論如何,我想先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再說。
我以為隻要我避世,麻煩便不會尋我。
但我錯了。
這日,我在禦花園散步,竟遇到了同樣在此賞花的母後與趙靈月。
她們名為軟禁,實則行動自由。
我懶得看她們一眼,轉身便要離開。
“見到母後,為何不行大禮?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可還有一點點孝心?”
趙靈月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腳步一頓,還未及動作,她身側突然躥出一隻通體漆黑的波斯貓,尖叫著便朝我懷中撲來!
我隻覺得手臂一陣銳痛,已被那貓的利爪狠狠抓出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我踉蹌後退,腹部重重撞在假山上,一陣劇痛讓我眼前發黑。
當晚,我帶著未愈的傷,來到龍非夜麵前。
他看看我,又看看一旁哭得梨花帶雨的趙靈月,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川字。
“陛下,臣妾......臣妾也不知那畜生為何會突然發瘋,”趙靈月跪在我身旁,哭得快要暈厥過去,“我一見姐姐,便立刻要下跪行禮,可......可是姐姐看我的眼神好生可怕,許是那貓兒護主心切,才......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入骨,可你為何要用這種方式來構陷我?”
我怒不可遏,猛地起身想去撕爛她那張顛倒黑白的嘴。
喉中卻隻能發出嘶啞急切的“嗬嗬”聲,狀若瘋虎。
“夠了!”
龍非夜猛地一拍禦案,眼神中的厭惡與不耐幾乎要將我淹沒。
我衝上前,想抓住他的手,讓他看我手臂上兀自滲血的傷口。
他卻一把將我狠狠甩開!
“你還有沒有半點皇後的樣子!”
我被他含怒一推,整個人重重摔倒在地。
小腹傳來一陣絞痛,冷汗瞬間濕透了我的中衣。
龍非夜卻看都未曾看我一眼,反而快步上前,親自將趙靈月扶了起來,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朕知道你受了委屈,此事與你無關。”
他安撫完趙靈月,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眼神冰冷如刀。
“朕看你是越來越放肆!為了構陷靈月,你連這種下作的手段都用得出來!栽贓嫁禍,借刀殺人......趙傾凰,你忘了麼,這些手段,當初都是誰教給朕的?”
“朕警告你,她們母女是朕親口赦免之人,你要是再敢動她們一根汗毛,就別怪朕不念夫妻之情!”
我趴在冰冷的金磚上,渾身抑製不住地發抖,不知是因疼痛,還是因心寒。
他拂袖而去,太後與趙靈月緊隨其後。
經過我身邊時,趙靈月忽然停下腳步。
她緩緩蹲下身,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欣賞著我狼狽不堪的樣子。
然後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在我耳邊說:“你一個連話都說不了的啞巴,拿什麼跟我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