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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顧家也太過分了，人家衛國才走幾天，就把媳婦逼成這樣。”

“就是啊，你看那胳膊上的傷，指定不是摔的。”

“王桂香平時看著慈眉善目的，沒想到對兒媳婦這麼狠。”

“衛國要是知道媳婦在家被這麼欺負，還不得氣瘋了。”

王桂香聽著這些議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平時最愛麵子，現在被全村人指指點點，比要了她的命還難受。

顧小美躲在屋裏不敢出來，剛才撕扯我衣服的事被這麼多人看見，現在都成了證據。

李娟在一旁打圓場：“大家別誤會，我們家人都很和睦的，可能是弟妹身體不好…”

王大夫走後，鄰居們也漸漸散去。

夜幕降臨，我才慢慢醒來，裝作虛弱的樣子靠在炕頭。

王桂香見我醒了，非但沒有關心，反而開始質問我。

“裝夠了吧？”

“我告訴你，別以為鬧一場就能翻天。

你越是這樣，我越要治你！”

顧小美從外麵走進來，手裏還拿著那件破了的襯衫。

“嫂子，你看我的新衣服！賠！必須賠！”

李娟跟在後麵，假惺惺地勸道：“小美，弟妹剛醒，別激動。”

然後轉向我，語重心長地說：“弟妹，你看今天鬧成什麼樣子了？

全村人都在議論咱家，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我虛弱地咳嗽兩聲，聲音沙啞：“我也不想這樣…”

“不想這樣？”

王桂香突然拍桌子，把我嚇得一激靈。

“那你就老老實實的！把彙款單交出來，以後安分守己做人！”

我搖搖頭，緊緊攥住懷裏的彙款單。

王桂香見我還是不肯屈服，臉色瞬間變得猙獰。

她走到桌邊，從抽屜裏拿出紙筆，重重摔在桌上。

“好！你有種！”

王桂香的聲音陰森森的，“我現在就給你男人的部隊寫信！”

“我要告訴他們，我兒媳婦是個什麼德行！”

王桂香提起筆，開始在紙上龍飛鳳舞。

“說她好吃懶做，做飯難吃得要命，還故意損壞家裏東西！”

顧小美在旁邊幫腔：“對！還要說她打罵婆婆和小姑子！我胳膊上的傷就是證據！”

李娟也裝模作樣地歎氣：“是啊弟妹，衛國的前途要緊，你可別犯糊塗。

軍人的家屬品行不端，會影響他在部隊的發展的。”

“我哥可是戰鬥英雄！”

顧小美得意洋洋地說：“你要是毀了他，你就是全村的罪人！到時候看誰還敢理你！”

王桂香一邊寫一邊大聲念著：“顧衛國同誌，你的妻子顧小萱品行惡劣，在家中不敬公婆，還動手打人…”

我躺在炕上，看著她們三個人一唱一和的醜陋表演，內心毫無波瀾。

甚至還有點想笑，但是我仍然裝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媽，嫂子，你們不能這樣，衛國說他今天就會回來替我說清楚，你們別寫信了。”

顧小美不屑道：“你除了把我哥搬出來，還會什麼，我哥走之前說的明年才會回來。”

“媽，還要寫她偷拿家裏的錢，不聽管教…”

王桂香寫得起勁，仿佛已經看到了我跪地求饒的場麵。

顧小美在旁邊添油加醋：“還要說她嬌氣得很，稍微幹點活就裝病！”

“對對對，這也要寫進去。”

王桂香點點頭，繼續奮筆疾書。

李娟假意勸阻：“媽，要不再給弟妹一次機會？萬一弟弟今天真回來了，看到這樣也不好。”

然後轉向我，眼中閃著關切：“弟妹，你看媽都要寫完了，你要是現在道歉，把錢交出來，或許還來得及。”

王桂香停下筆，陰險地笑著：“我兒子什麼時候能回來我還不知道？現在跪下道歉，把彙款單交出來，我就不寄這封信。”

顧小美拍手叫好：“快跪下！給我媽道歉！”

王桂香甚至已經拿起信封，做出要裝信的動作。

“到時候，我兒子跟你離了婚，我看誰還敢要你。”

我努力捏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的擠出了兩滴淚：“媽，你這樣逼我，衛國會傷心的，你就不怕他跟你分家嗎？”

王桂香仿佛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嘲諷笑到：”我倒是想看看，我逼死你，衛國還真能跟我分家不成？”

這時門口傳來了一個低沉但有力的男聲：“媽，既然這樣，不如現在就分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