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士農工商,商為最賤。
四皇子藺景初人生中最大的汙點,就是有我這位首富嫡女的正妻。
我就是皇帝為了折辱他,許給他的妻。
我把院裏的粗炭都燒盡了,卻隻能茫然地看著百草,蜷縮著躺在床上,再也沒有睜開眼。
我恨自己無能為力,攥著她的手,卻發現我抖得比她還厲害。
“別怕,你對我就像親姐妹似的,我絕不會讓你有事......”
百草的手也是小小的,卻布滿老繭。
原本小時候在我家裏也是錦衣玉食的孩子,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
我不敢再想。
有沒有人救救她。
也救救我吧。
一刻鐘前,我把最後一隻玉鐲給了一個小太監,央著他幫忙去太醫院通傳一位大夫,哪怕是學子都行。
那是我娘在我出嫁時留給我的東西。
但是他拿了我的鐲子,再也沒回來。
百草最後沒有熬過子時。
三更天,我如行屍走肉一般跟在主管太監身後,時不時被低聲催促著。
“薑姑娘,今早是要給皇後娘娘請安的,誤了時辰可不好。”
那宮奴眼神輕蔑。
“薑姑娘,不怪老奴多嘴,橫豎隻是死了個婢子,娘娘仁慈,想必會再給你派個的。”
想起上次皇後以靜心禮佛為名,讓我無水無米在佛堂跪了一日,我不由抓緊了披肩。
我想家了。
路過禦花園時,我仿佛看到爹爹、娘親還有百草,在湖邊衝我笑著招手。
我提著裙擺,從湖邊一躍而下。
在皇帝征戰歸來前夜,廢妃薑晚青尋了短見。
我來找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