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梁牧野微微側身,動作有些僵硬。
他低下頭,準備進行一個短暫、冰冷的吻。
他隻是為了完成儀式,林棲晩卻笑得更加燦爛。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
她緊緊挽住梁牧野的手臂,接受著四麵八方湧來的祝福。
可梁牧野卻始終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卻不知道哪裏不對。
“太子爺說了,時間到了。”
“可以放了。”
看守的保鏢看著管家道:“可是還有半天呢。”
“你說的算還是我說的算?”
保鏢不敢得罪德高望重的管家,隻得把鑰匙遞給他。
宋初恩被放出來的時候,身體都浮白了,渾身沒有力氣。
她問:“為什麼救我?
為什麼救?
管家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大概他是真的怕太子爺有一朝清醒會後悔吧。
畢竟他們倆曾經那麼相愛。
麵上卻道:“帶著孩子走吧。”
“走得遠遠的。”
“我會的。”
宋初恩用力撐起身子,大步往前走,再也不回頭。
她現在隻想接回宋昭明,兩個人離開這裏。
可是等她回到福利院時,卻沒有看見宋昭明。
宋初恩立馬慌了神,著急地給梁牧野打電話,想問他他把宋昭明放在哪裏了。
可聽筒裏隻有漫長的、冰冷的忙音。
一遍,兩遍,梁牧野始終沒有接聽。
宋初恩自嘲一笑,她忘了,他現在正在辦婚禮。
就在她快要被絕望淹沒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號碼突然打了進來。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飛快接起:“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刻意壓低的男聲:“宋初恩?你兒子在我們手上。”
“想要這小崽子活命,準備好一百萬現金。”
“明晚十二點,城北倉庫,你一個人來,敢報警?”
綁匪的聲音驟然變得陰森,“你就等著收屍吧!記住,一百萬!”
電話被猛地掛斷,隻剩下一串忙音。
宋初恩僵在原地,渾身冰冷,連呼吸都忘了。
一百萬?她去哪裏找一百萬?
除了梁牧野就隻有那個人可以掏出這筆錢。
可是她不想找那個人。
她幾乎是絕望地找到梁牧野,撲通一聲下跪求饒道:“求你借我一百萬救明明,他被綁匪綁架了!”
梁牧野沉聲道:“綁架?”
他聲音平靜得可怕,“宋初恩,你為了錢,連這種謊話都編得出來?”
他把孩子親手送到梁家經營的福利院,還找了保鏢貼身保護。
孩子怎麼可能出意外?
“我沒有!是真的!”宋初恩急切地解釋。
“昭明真的在他們手上!梁牧野,那是你的親生兒子!你不能見死不救!”
“我的兒子?”他慢條斯理地重複,字字誅心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那個野種是我的?”
宋初恩如遭雷劈,是啊,她有什麼理由可以證明呢?
梁牧野輕嗤一聲,“就算他真是我的孩子…”
“一個被你藏了這麼多年、見不得光的孩子的死活,與我何幹?”
梁牧野想去這些天宋初恩的所作所為,譏諷道:“你不是就是想要錢嗎?”
“我給你一百萬,你和你那個來曆不明的兒子以後是死是活,都別再出現在我麵前。”
他利落地撕了一張支票遞給宋初恩。“滾。”
她在他眼裏,隻是為了錢?
宋初恩徹底心寒,她沒有接過支票,而是決絕道:“梁牧野,我不要你的錢!”
“從今以後,我們再無任何關係。”
不知道為什麼,梁牧野聽到這句話,心頭有些發悶。
腦中模糊零星幾個畫麵閃現。
一個看不清麵容的女孩對他說:“以後你別來追我了,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林棲晚和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她為什麼會說這種話?
宋初恩決定徹底斬斷後路,她平靜道:“梁牧野,若是你以後記起什麼,也別來找我。”
“我受不起!”
宋初恩對梁牧野的愛意,早在他失憶的這些天一點點消耗殆盡。
他想起來又如何,造成的傷害能彌補嗎?
宋初恩最終還是低頭找了那個人,
“喂,傅先生嗎?”
“我願意跟你,前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