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京墨把溫菱送到住處,街道太窄,連車都開不進去。
“就把我放在這兒吧,謝謝。”
溫菱掰了下車門,上鎖了。
“謝京墨,開門。”
謝京墨雙手隨意攤在方向盤上,側眸看她,語氣聽不出情緒,“又認識我了?不是謝先生了?”
“溫菱,他不是很有錢嗎?就讓你住在這種地方。”謝京墨嗤笑了聲,漆黑的眸子裏隱著難以言說的情緒。
溫菱知道他說的是誰。
她知道謝京墨的驕傲,所以當年為了讓他死心。
她說自己愛上別人了,還把那張五百萬的支票拍照發了過去,言語間都是對謝京墨的——羞辱。
而那個人也根本就不存在。
溫菱大拇指緊緊按壓在食指上,穩住語氣,“嗯,他破產了,我陪他東山再起。”
謝京墨喉結滾了滾,沉默著。
氣氛僵持著,他還是開了鎖,“你回去吧,明天不要遲到。”
謝京墨沒有立馬就走,點了根煙,默默注視著溫菱離開的背影。
溫菱看了眼手機裏的聯係方式,給謝京墨的備注是原名。
她從前可是都備注寶貝的,雖然謝京墨覺得膩歪,但是每次她喊他,他耳根都會紅。
“媽媽——”
溫蕎懷裏抱著一隻小三花撲了過來,“媽媽今天下班好晚呀,你吃飯了嗎?”
溫菱歪著腦袋,想要蒙混過關,可肚子卻不合時宜地響了。
“媽媽......”溫蕎蹭了蹭溫菱的臉,心疼地親了親,從口袋裏摸出一片奶糖,像個小大人督促道,“快吃掉,不然要低血糖了!”
“溫菱,我帶你去吃飯吧。”顧辭煜溫柔地望著溫菱,眸底劃過一抹心疼。
“太晚了,今天謝謝你去接蕎蕎,每次都麻煩你。”溫菱有些不好意思。
“是我自願去的,我很喜歡蕎蕎。”顧辭煜寵溺地摸了摸溫蕎的腦袋,望向溫菱的眼神欲言又止,“溫菱,其實我可以照顧你們的。”
溫菱眨了下眼,也沒有回避,“顧辭煜,你是個好人。”
“別,多大了,還玩發好人卡這套。”顧辭煜彎了彎唇,“行了,早點回家吧。”
溫菱輕輕拍了拍臉頰,“下次做飯給你吃。”
“就等著你這句話呢。”顧辭煜眼底浮著淡淡的憂傷,克製地開口,“對了,我給溫喵喵帶了很多零食,幫你一起拿上去吧。”
顧辭煜從不遠處的車裏拿出幾個大袋子,也不完全是貓吃的,大多數還是人吃的。
顧辭煜溫柔地注視著不遠處等著自己的兩個人,心底漾著暖意。
但總覺得後背涼涼的,好像有人在看自己。
三個人有說有笑上了樓,給殘破寂靜的夏夜添了幾分溫情。
“媽媽,給溫喵喵看病的時候,醫生說今天還來了一隻貓,也姓溫!”溫蕎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分享著白天的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
隱在夜色中的黑色車裏,謝京墨手臂上青筋暴起,莫名而起的情緒壓得他胸口疼。
半晌,接了個電話——
“阿墨,你家貓我可是給你安全送到家了啊。”
謝京墨輕嗯了聲,“謝了。”
對麵的人好奇,“不是,你這麼寶貴這隻貓,今天都拉成那個樣子了,你竟然沒親自送醫院去?”
“嗯,有別的事。”謝京墨掛斷電話,兀自點了根煙,指尖劃過溫菱的聊天界麵。
放大頭像,是張母女合照。
幾根煙燃盡,謝京墨回過神來,又接到梁歲的電話。
“謝少,我讓你去挖的小廚娘你挖到手沒,我可就指著吃她做的菜,要不是我今天不在雲城我就親自去了。”
“她,辭職不幹了。”
“什麼?!”謝京墨沒管那頭梁歲的驚訝怒吼,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