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趕到地下拍賣行。
保鏢將我攔在門口,“女士,貴賓現在裏麵正在進行‘遊戲’,請您不要闖入打擾。”
裏頭的高台上,我見到了似錦。
她幼小的身體被困在俄羅斯轉盤上不斷旋轉著,拍賣師敲錘定音。
地下的權貴一手舉牌,一手持槍點天燈。
十萬塊起拍,點天燈者就可以對我女兒開一槍。
我看得渾身顫抖,目光寸寸掠過女兒殘破的身體。
似錦天生福運,子彈不會致命,但她小小的身體上滿是血痕,皮肉俱綻。
更可怕的是,我的似錦雙眼上蒙著白布。
我一腳踹開保鏢,隨手將VIP金卡摔在他們臉上。
“都滾開,人我要了。”
比有錢,沒人比得過貔貅。
我將女兒解開,把她抱在懷中,小心翼翼地揭開她的白布。
女兒的眼眶,是空的。
“媽媽別看......似錦醜。”
拍賣行的人還想攔我:“首富裴家的幾位少爺小姐下了令,今天的懲罰得滿二十四小時,您不能帶她走。”
裴家的少爺小姐?
好啊,這就是我收養的“好孩子”們!
我打通電話,切斷了所有和拍賣行有關的資金,讓他們關門滾蛋。
又把參與者綁上轉盤,直到警察來前,不許停下。
我的心像是被剜了一塊。
我甚至不敢想,似錦這三年她是怎麼過?那些我親手養大的孩子,又是怎麼能下這種毒手?
貔貅種族特殊,似錦傷成這樣,不僅得靠醫生縫合傷口,還需要福運金環來吊命。
把女兒送往醫院,我趕回家去拿福運金環。
可沒想到,我急匆匆踹開女兒的房門,鏡子前坐著名叫裴夢夢的女孩。
她戴著我贈給女兒的珠寶戒指,低著腦袋,而我的養子們捧著福運金環,往她的脖子上戴。
“這麼貴重的金環,我戴了的話似錦妹妹不會生氣,和媽媽告狀吧?到時候要是連累哥哥姐姐怎麼辦?”
老大冷哼一聲,“怕什麼。”
“似錦那個禍害,有她出現的地方都會發生壞事!她出生的時候,我們整個孤兒院都被洪水衝了,裴氏集團也破產了!”
我聽得怒氣攻心。
那年洪水,是似錦的啼讓我發現了奄奄一息的他們,從泥土裏救了他們四個一命。
怎麼到了他們嘴裏,就成了似錦害了他們?
其他幾個腦子進水的養子養女紛紛點頭附和:
“是啊,還福運千金呢!這種災星真是晦氣,死了算了!”
“明明夢夢你才會給人帶來好運,在你身邊可比在裴似錦身邊安心多了!”
“貔貅一族的東西屬於福運千金,她一個假福運真禍害有什麼資格繼承?”
我猛地將門徹底踹開,冷著臉讓保姆把他們丟出去。
他們哭喊著,替我手底下的裴夢夢擔驚受怕。
“媽媽,你別動夢夢!”
“你糊塗啊媽,夢夢才是真的福運千金!”
“你欺負夢夢,就不怕遭報應嗎?”
我忍住冷笑的衝動,讓下人把他們拖遠點,別吵我的耳朵了。
這一個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若不是似錦把他們領回來,他們早就死在洪水裏了。
從孤兒院把他們接回來時,他們看著我懷裏的似錦,個個都說會好好嗬護好似錦。
我的女兒就是他們唯一的妹妹。
可他們現在是非不分,滿口一個“禍害”“災星”。
見我麵色冷得下人,鏡子前的裴夢夢僵著腦袋轉過來,小心翼翼地觀察我的表情。
我瞥向她脖子上的福運金環,伸出手來。
“自己摘下來,別逼我動手。”
裴夢夢的動作更僵硬了,我留意到了不對勁。
見我上前,她連忙從椅子上下來,跪在地上柔柔弱弱地哭泣道歉:
“媽媽,我剛剛不小心滴血到金環上了,這金環不知怎麼的就認主脫不下來了。”
我掃了一眼她手指上的傷口,很明顯,她自己割的。
虛偽至極。
我眯起眼睛,拉開似錦的櫃子。
福運玄金打造的飾品不止一件,但每一件上頭都沾染了新鮮的血跡。
裴夢夢弱弱地解釋,心虛得不敢看我:“可能是不小心沾到的,媽媽,我好疼......”
她早就知道福運金環這些可以滴血認主,借此來霸占屬於似錦的東西。
我的怒火壓不住,高聲冷笑道:
“摘不下來是吧?那你跟我走。”
我直接掐住她,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