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月給婆婆捐腎的那天。
丈夫晏斯年正陪著金絲雀做少女修複手術。
“斯年,我想給你一次完整的體驗,我的一血是你的。”
直白的話從VIP病房的門傳出來。
透過門縫,江挽月看到女人抓起晏斯年的手覆在胸口,隨即緩緩往下......
江挽月渾身血液凝固。
這個女人,竟是四年前在公司年會上給晏斯年下藥,卻被他識破,直接開除送出國的蘇軟軟。
那天晚上,他要了江挽月七次。
他在她耳畔喘著粗氣,嗓音性感低沉:“我永遠不會背叛你,我不會再讓她出現在我們麵前。”
可現在,蘇軟軟現在為什麼在這?
晏斯年為什麼又在這兒?他不是說公司有事......
他騙她!
江挽月的心好像被一隻大手緊緊揪住。
這時,病房裏又傳來蘇軟軟嬌入骨髓的聲音:“聽說挽月姐今天給你媽捐腎,你不去陪著她嗎?”
“要是被挽月姐發現當年你送我走,隻是演給她看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晏斯年打斷:“她永遠不會發現。”
“我很愛挽月,她是我唯一的妻,你隻要別鬧到她麵前去就不會被發現,除了妻子的身份,我什麼都能給你。”
蘇軟軟又扔出一個炸彈:“可我們的兒子怎麼辦,難道讓他當一輩子私生子?”
晏斯年胸有成竹:“挽月不能生,我們商量過了,要領養一個孩子,到時候讓她領養我們的孩子就好。”
門外,江挽月如墜萬丈深淵。
她不敢相信,裏麵說出這樣的話的人,是晏斯年。
大學初識,晏斯年對她一見鐘情,追了她整整兩年。
一畢業,他就迫不及待將她娶回家,一手畢業證,一手結婚證。
結婚七年,他依舊每天回家時,都會帶回一束鮮花和各種各樣的禮物送給她。
每次去逛街,隻要她多看一眼的東西,第二天都會送到她麵前。
還記得他們結婚那天,晏斯年為她套上戒指那一刻,在神父麵前鄭重宣誓:“我答應你,此生,都不會對你有半句謊話。”
原來晏斯年的此生,隻有七年。
江挽月想笑,可牽扯到小腹剛剛捐腎的刀口,火辣辣的痛,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屋裏曖昧升級,江挽月再也看不下去了,逃也似的離開了。
直到兩個小時後,江挽月坐在家裏床頭。
晏斯年推門進來,徑直就來到床邊,握住她的手,冷峻的眉眼流露出一抹心疼:“老婆,對不起,被公司的事耽誤了,我來晚了。”
“手術一切順利就好,我跟媽商量給你過戶一套千萬的別墅作為補償,這次你可不能推辭了。”
江挽月望著他,男人五官精致,眉眼舒朗,望向她時,漆黑的瞳孔隻裝著她一人。
一如往常。
如果換成從前,她會說做這些事情是她心甘情願的。
可現在——
她知道,傻傻的付出是沒用的。
她掩下嫌惡,漠然將手抽了回來。
“好!”
晏斯年愣了一秒,很快麵色恢複如常:“挽月,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你一定會喜歡。”
他起身來到門口,將門打開。
緊接著一個小小的身影便躥了進來,撲到了江挽月身上,抱著她不撒手:“媽媽。”
江挽月傷口被撞,撕裂般的痛傳來,麵色瞬間慘白。
可晏斯年卻沒有發現,而是將孩子抱了起來,向她介紹。
“這個孩子叫蘇佑,是我在福利院領養的,乖巧可愛,以後他就是我們的孩子。”
江挽月捂著抽痛的腹部,目光聚集在蘇佑身上。
看起來三四歲,那雙眼睛,和蘇軟軟一模一樣,穿著小西裝,一看就是用金錢堆砌出來的。
江挽月確定,這個孩子就是蘇軟軟口中,她和晏斯年的孩子。
她有些自嘲。
這些年,看來晏斯年沒少往蘇軟軟母子兩身上花錢。
也就她,傻傻的操持家務,卻不要晏斯年一分錢。
原來她不花,有的是女人幫她花。
“爸爸。”孩子熟稔的叫了晏斯年一聲,絲毫沒有生疏。
晏斯年也應下了:“老婆,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就完美了。”
一家三口。
她自認為還沒那麼大度,和小三的私生子當一家三口。
“我不同意。”
“挽月,我們需要一個孩子。”晏斯年捧著她的臉,苦口婆心,“媽也會很喜歡佑佑。”
江挽月心口刺痛。
他竟然用媽來壓她。
江挽月自認為這些年過得很幸福,唯一不好的就是婆媳矛盾。
婆婆為了讓她生下孩子,這兩年來一直讓她喝藥,無論多苦的藥,都要她喝下去。
折騰得她瘦了好多斤。
江挽月剛想說什麼,蘇佑就有些坐不住了,拉著晏斯年就鬧著要出門。
見狀,江挽月淡淡開口:“你去吧。”
話音一落,他一走,江挽月就撥通了律師的電話。
“幫我做財產公證,我要離婚。”
第二通電話,她撥打了當年做婚檢的醫生。
“麻煩把當年的婚檢報告重新發我一份。”
婚檢結果出來那天,江挽月先看到結果,真正生育困難的人是晏斯年。
就算做試管,他有自己孩子的可能性也幾乎為零。
為了不傷害他的男子氣概,江挽月把報告藏了起來,說生不了的人是她。
但現在,不用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