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離婚協議和婚檢報告都送到了江挽月手中。
江挽月看著婚檢報告上,“男方精子活性低於99%”的字樣,忍不住心酸。
這些年,晏母一直催著她們要孩子,一直逼著她吃藥,打針,將身體都搞垮了。
但她從不叫苦,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現在想想,真可笑。
這時,晏斯年推門進來了。
他目光落在她手上,走近:“挽月,你在看什麼?”
江挽月垂眸掩去情緒,不動聲色將報告合起:“我打算找個工作,這是資料。”
她打算在一個月後,他們結婚七周年紀念日那天,將這份報告公之於眾。
她要告訴所有人,不能生育,不是她的錯。
晏斯年目光一暗,上前握住她的手:“老婆,都說了,你就安心當你的富太太,不需要工作,更何況你才剛出院,身體還沒恢複好。”
他掌心炙熱,江挽月卻覺得萬分冰涼。
晏斯年創業,她一直支持著他,為了他的項目,她陪客戶喝到胃出血。
那時,他在病床前守了她一夜,看到她醒來,感動得哭了出來:“老婆,我以後一定不會讓你吃任何苦。”
後來公司上市後,他說‘我養你’,她就義無反顧辭職回家,專心照顧他的生活。
可他如今食言了。
晏斯年捏了捏她的臉:“老婆,還有一個月就是我們七周年結婚紀念日,就在我們結婚紀念日那天,把小佑轉到我們戶口,正式成為我們的家人,怎麼樣?”
江挽月心口微緊。
原來這個紀念日,晏斯年還記得。
可他不是因為愛她!
而是想在那天,讓她認下小三的兒子。
江挽月死死攥緊手,那顆愛他的心也徹底死了。
“好。”
“對了,這是之前定下的場地,費用需要你簽字。”
江挽月將離婚協議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給晏斯年簽。
他看也不看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隨後在江挽月額頭印下一吻:“好,你跟小佑先培養一下感情,我去處理一下公司的事。”
他說完便離開,將蘇佑送了進來。
“媽媽現在身體不舒服,一定要好好照顧媽媽,不可以給媽媽添麻煩,知道嗎?”
蘇佑乖巧地應下:“放心吧,爸爸,我會好好保護媽媽的。”
他看起來乖巧,可等晏斯年離開後,蘇佑就指著她鼻子罵:“壞女人,你不是我媽媽。”
三四歲的男孩兒,像頭牛一樣,狠狠撞向江挽月。
“壞女人,就是你欺負我媽媽,打死你。”
江挽月躲閃不急,腹部的刀口被撞到。
霎時,痛得她臉色瞬間變白。
蘇佑卻還卯足力打她。
江挽月下意識將他推開。
“咚!”
蘇佑直愣愣倒在了地上,張嘴就開始嚎啕大哭。
還沒出門的晏斯年聞聲去而複返。
進來後,第一時間卻是將蘇佑抱起,質問江挽月:“怎麼回事?!”
蘇佑縮在他懷裏,委屈的撇嘴:“爸爸,她打我!我不要她當我媽媽!”
晏斯年抱著他輕哄:“小佑不怕,爸爸在,爸爸讓她給你道歉。”
江挽月在一旁看著‘父子兩’親密的模樣,心口一陣刺痛。
原來,晏斯年當父親是這個樣子啊。
這時,晏斯年看向江挽月,觸及到她發白的臉色時,目光露出一抹擔憂。
“挽月,你怎麼了?”
他扔下蘇佑,就要伸手來扶她,卻被蘇佑緊緊抱住:“爸爸,我疼。”
晏斯年立在兩人之中,眼神閃過抹掙紮。
最後,他沒看江挽月,隻扔下一句:“孩子太小了馬虎不得,我先帶他去醫院,就安排家庭醫生過來。”
他急匆匆地抱著蘇佑去了醫院。
江挽月一個人呆在原地,撕裂的傷口疼得她幾乎麻木。
曾經,晏斯年會無時無刻在意她的情緒。
她隻要看一眼的東西,他立刻就會買下來送到她麵前。
哪怕是下廚切到一個小口子,他都會緊張半天。
可現在她疼得滿頭大汗,他卻拋下了她!
男人啊,嘴上說的好聽,做事最涼薄。
江挽月自嘲一笑,強忍著痛吃了止疼藥後,就將銀行流水發送到大使館,申請各國簽證。
半小時後,她就收到了回複:【尊敬的江挽月女士,您提供的銀行流水已通過審核,簽證審核已通過,祝您旅途愉快。】
江挽月立刻就買了一個月後的機票。
等離婚冷靜期一過,她就去全球旅遊。
永遠離開晏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