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雪呼吸一滯,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捧著的骨灰盒:
“你說什麼?”
她聲音顫抖,伸手想要來觸碰。
我冷笑:“兒子是被你這個親生母親害死了,都是因為你帶兒子出去被毒蛇要,還不願意製作血清。”
顧時清突然落淚,委屈開口:
“姐夫,顧川也是你親兒子,你怎麼能這樣說他?”
“當時是我親眼看著那條蛇咬的顧川,根本沒有毒,顧川怎麼可能因為這個死了?”
“是,我知道我不該對姐姐生出不該有的感情,可愛是控製不住的。”
“是我對不起你,我們的感情不被世俗所容忍,我將我這條命給你。”
說完,就要往牆上撞。
可還沒靠近,就被顧明雪重新攬在懷裏。
顧明雪周身裹挾著怒氣,冷冷看著我:
“蘇敘州,你就非要逼死他嗎?”
“你怎麼這麼惡毒?”
我嘴角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我惡毒?
我不過是告訴了他們兒子死去的真相,就說我惡毒。
那害死我兒子的他們兩個是不是罪大惡極!
可我沒有力氣再辯解了,自從顧時清回來後,顧明雪從來都不相信我。
顧時清哭著說我推他下樓,顧明雪連監控不都看,就帶著顧時清出去住,再也沒有回家。
兒子想媽媽,我帶著兒子去實驗室找她,顧時清哭著說兒子往他衣服裏塞毛毛蟲。
老婆一巴掌打在歲兒子的臉上。
事後顧明雪又來跟我道歉。
她說,顧時清遇人不淑,被前妻家暴,導致有些抑鬱症,他從小最依賴的就是顧明雪這個姐姐。
“蘇敘州,你是做姐夫的,要多包容我的家人。”
“尤其是我這個弟弟,從小被全家寵壞了長大的。”
得知顧時清是病人,我安慰自己,跟一個有病的人計較什麼。
我也不阻止顧明雪去找顧時清。
最開始顧明雪還會說有我真好,可後來,我不過是說了一句讓顧時清去看醫生,顧明雪就說我容不下人,心思歹毒。
可原來,一開始不正常的就是他們。
我不願意繼續和他們糾纏,拿出離婚協議遞到拉拉扯扯的兩人麵前:
“顧明雪,簽字吧。”
可顧明雪卻勃然大怒:“蘇敘州,你到底在鬧什麼?”
“顧時清是我弟弟,你是姐夫,要多照顧他,怎麼還用兒子來爭寵?”
“還故弄玄虛,說這是兒子的骨灰,差點真的把我騙到了!”
說著她一把搶過我懷裏的骨灰。
我大聲嘶吼:“還給我!”
“嘭——”
顧明雪毫不猶疑, 重重摔在地上。
骨灰盒瞬間四分五裂,我的兒子散落在各個角落。
我氣瘋了,跪在地上不停將兒子聚攏:
“顧川別怕,爸爸帶你走。”
“爸爸一定會一點不剩下的帶你走的,絕對不會讓你任何部位被遺落的。”
顧明雪看著我焦急的樣子,嗤笑:
“蘇敘州,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我今天已經和顧時清說好了,我什麼都能給他,但唯獨婚姻不行,你永遠都是我的顧先生。”
“這樣你還不滿意嗎?”
滿意?
要不是有我蘇家資助,顧明雪怎麼可能有如今的成就?
我充耳不聞,大顆大顆的眼淚落在兒子的骨灰上:
“兒子,對不起,對不起......”
你生前我沒能好好保護你,你死後也要遭受這種折磨。
看到我這副樣子,顧明雪緊蹙眉頭。
突然她勃然大怒,一腳踩在兒子的骨灰上:“蘇敘州,你到底有完沒完!”
“啊——”
我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顧時清裹著床單後退一步,語氣裏的嫌棄好不掩飾:
“哎呀,姐姐,姐夫先是用奶粉假裝骨灰,現在又用雞血裝病。”
“待會不會說自己也要死了吧?”
聽著顧時清嘲諷的話,我再也忍不住,拔出頭發上的木簪,對著顧時清狠狠刺去。
就在這時,顧明雪猛地衝過來。
發簪半截沒入顧明雪胸口。
顧明雪半跪在地上,嘴角流出一絲血跡。
她目光落在木簪上,眼底流露出一絲不可置信。
她認出來了,這根發簪是她第一次去原始深林的時候撿到的木棍。
她削了一周才削成發簪的模樣,作為定情信物送給了我。
顧明雪左手輕輕撫上木簪,抬頭看著我:“蘇敘州,你消氣了嗎?”
“消氣了的話可以讓兒子出來了嗎?”
我沉默的看著她另外一隻手卻緊緊護著顧時清。
“弟弟,你沒事吧?”
就在一片靜默時,大門被猛地推開。
警察走進來:“你們誰報的警?”
頂著顧明雪不可置信的目光,我緩緩站起來:
“我報的警。”
我目光如炬,指向在顧明雪懷裏瑟瑟發抖的顧時清:
“他謀殺了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