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屍體被寫滿符咒塑料防水布緊緊裹著。
打開一看,皮膚卻像活人一樣白裏透紅,還穿著生前的孕婦裙。
除了少了個腦袋和空空如也的肚子裏積滿了濃稠黑水。
我媽一下癱在泥地上,嘴哆嗦著說不出話。
林萱捂著臉往後退,腳下一滑摔在泥裏,青斑此時已經遍布了整張臉。
玄風大師雙手結印,嘴裏念咒。
過了好一會,滿頭大汗的說:“造孽啊,怨氣太深根本散不去。這防水布上的符咒被魚蝦啃食殘缺不全,根本壓製不住。”
說著他突然猛地看向姐姐:“她來了!”
說完話姐姐的玉鐲變紅,凍的姐姐手腕發白。
“她跑了。”
大師收起劍,手裏的羅盤再次轉得飛快,最後指針指著沈家老宅。
“源頭在老宅後院!快!”
沈逸帶人去了老宅後院,鐵鎬挖了半米深,碰著個硬東西。
挖出來一看,是個鐵飯盒,上麵同樣畫滿符咒,紅的發黑。
大師揭開鐵蓋,裏麵是空的,隻有一層暗紅色的粉末,聞著又腥又嗆。
“不是我......真不是我......”
姐姐開始瘋狂嘔吐。
爸媽看到這一幕,扯住大師的褲腿開始哭嚎。
“大師,您是真大師,救救我們的女兒吧,她才27歲啊!”
“我不能失去我的女兒啊!她是我們的命啊!”
大師卻止不住的顫抖:“不是我不想救,是我功力不夠。眼下隻剩一個法子,隻能讓人以身涉險。”
“此法危險萬分,隻有和她羈絆最深的人才可以誘女鬼現身。”
他看向沈逸:“沈先生,你是最佳人選。”
“需要你再當她一夜丈夫,以玉鐲為媒介沒接在夢中與她相會,我會在一旁護法。”
“可以,這是我的責任,為了老婆孩子讓我幹什麼都行。”
沈逸沒有一點嫌棄的將早已吐到虛脫的姐姐抱回房間,和兩個孩子躺在一起。
眸光溫柔堅定的看向姐姐,親吻她布滿青斑的臉。
“老婆,等我回來,我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的。”
“敢傷害你們,就算是死人我也不會放過。”
姐姐找到暖窩的雛鳥,怯生生地蹭著沈逸的側臉:“老公,我信你,我和孩子都會等你。”
他還是那麼溫柔,和二十歲相遇時一般無二。
廟會人擠,我被扒走半年的積蓄,他追了三條街把錢搶回來,胳膊卻縫了20針。
那時他舉著錢袋對我笑“隻要你沒事,這點傷算什麼”。
可現在,他為的不再是我。
僅僅三年就已物是人非。
不知道我身上的衣服有沒有讓他想起這是他送我的。
不知道這間房裏我親手置辦的家具,有沒有讓他想起我和我的孩子。
姐姐和沈逸結婚三年,大家都說他們是正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而我成了他們嘴裏阻擋幸福的惡鬼。
布下天羅地網要讓我萬劫不複。
大家都沉靜在沈逸一定會讓我魂飛魄散的喜悅裏。
殊不知這一天他準備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