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清發出去半小時,評論區就炸開了。
“陸衍之和白薇薇多配啊,一個頂流一個高貴千金,她算哪根蔥?被這種人纏上太倒黴了!”
“死纏爛打當經紀人,現在還編故事博同情,果然是騙子,真夠惡心的,看她那嫉妒樣,肯定是想插足衍之跟薇薇吧,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密密麻麻的罵聲湧進來,像無數把刀子,紮得她千瘡百孔。
沈清音閉了閉眼,把頁麵關掉,她還得去福利院,昨天買了些孩子們常用的東西,說好今天送過去。
可她剛走到門口,就被一股大力推倒,原來是院裏的孩子們,那些往日幹淨感激的眼眸裏如今全是憤怒:
“你走,我們這裏不歡迎你這樣的騙子!不會用你的東西的!”
沈清音心如刀絞,還是院長阿姨走過來,把孩子們勸走了,歎了口氣:
“清音,東西你拿回去吧,你……以後就不要再來了。”
“院長阿姨,”沈清音不可置信,“您是看著我長大的,您知道我是什麼人,那些話不是我編的,白薇薇當年……”
院長阿姨別開視線,沒說話,隻是失望地看著她搖了搖頭,轉身進了福利院,關上了門。
那扇門“哢噠”一聲鎖上,也徹底鎖死了沈清音心裏最後一點光。
她慢慢蹲下去,把臉埋在膝蓋上,肩膀控製不住地抖。
不知道蹲了多久,她才一瘸一拐走開,路過一個商場時,頭頂的大屏幕突然亮了。
是陸衍之的訪談。
他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坐在沙發上,主持人正笑著問:“最近網上有不少關於您助理的傳言,衍之怎麼看?”
鏡頭掃到坐在陸衍之身邊的白薇薇,她立刻露出委屈的表情,拉了拉陸衍之的袖子,小聲說:“衍之,別說了,免得……”
陸衍之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轉向鏡頭時又恢複了冷漠,語氣帶著明顯的不耐:
“她確實讓我很困擾。”
沈清音的腳步猛地頓住,抬頭死死盯著屏幕上那張她喜歡了整整十年的臉。
“從一開始她就抱著別的目的接近我,”陸衍之繼續說,聲音清晰地透過屏幕傳出來,“現在又編造這些謊言博眼球、死纏爛打,我明確說一次,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他頓了頓,看向身邊的白薇薇,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我心裏始終隻有薇薇一個人,過去是,現在是,以後也不會變。”
“所以請她別再做這些無謂的事,也請大家別再把我們混為一談。”
屏幕上,白薇薇靠在陸衍之肩上,臉上露出羞澀又滿足的笑。
台下響起一片掌聲,彈幕裏全是“好甜”“鎖死”的話。
沈清音站在原地,渾身的血液好像都凍住了。
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錘子,狠狠砸在她心上。
他說得沒錯……這三年,確實是她死纏爛打。
可她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謊話,那些屬於他們的曾經,都那麼真實,是她心裏最後幹淨的月光。
她想起七年前撿到他時,他蜷縮在垃圾桶旁,渾身是傷,卻還是扯著她的衣角小聲說“別怕”;
想起她去酒吧打工,被混混調戲,是他拎著啤酒瓶和對方打得滿臉是血,他說:
“沈清音是我護著的,隻要我活著一天,就不可能讓人欺負她”;
想起他每年都給她過生日,在她吹完蠟燭之後,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說:
“清音,我是屬於你的,我們永遠不要分開,好不好?”
那些話,在如今看來,卻是那麼諷刺,像燙在她心上的一道道疤。
她心痛得幾乎喘不過來氣,隻覺得想笑,可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那個曾經一心一意對她好的少年,如今,再也不屬於她了。
沈清音收拾好情緒,沒有回家,而是往城郊的墓園走。
今天,是她父母的忌日。
可手機在口袋裏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的“陸衍之”三個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接起電話,是他冷淡的聲音:
“半小時後到皇庭酒店302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