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飛雪枯木般的眸中有了一絲光亮,她抬起頭,等著蕭容與說下去。
可他卻久久凝視她,最後將所有情緒收斂。
“其實朕......是希望你們好好相處,才對你小施懲戒。”
“明日便是秋獵的日子,你也一同去,權當解悶吧。”
喬飛雪眼底的光熄滅了。
她木然地扯唇,笑自己竟還可笑地對他抱有期待。
原來,根本沒什麼苦衷。
他就是對拓跋明月情深種,他就是為愛昏了頭腦。
她隻覺無比失望,不光為自己,更為整個大盛。
“不去。”她幹脆地拒絕。
蕭容與蹙眉:“你是一國之後,怎能不去?收起你的小性子。”
喬飛雪武功盡失,無力抗爭。
翌日一早,隻能隨著他騎上馬,向圍獵場而去。
一路上,蕭容與隻顧著照顧拓跋明月。
到了皇家獵場,更是命人暗中準備好受傷的兔子和鹿,讓拓跋明月能百發百中。
而喬飛雪這裏,他什麼都沒準備,她也本就渾身無力,一整天都一無所獲。
對比太過明顯,那些大臣們對拓跋明月從充滿敵意,到有些改觀。
看向喬飛雪時,卻是更加恨鐵不成鋼。
拓跋明月開心拍手:“陛下說得沒錯,秋獵果然能解悶。”
蕭容與點了點她的鼻尖:“朕何時騙過愛妃。”
喬飛雪這才明白,蕭容與說要讓她解悶,不過是作為陪襯,給他心愛的人解悶罷了。
就在這時,叢林中忽然竄出一頭發狂的黑熊。
蕭容與連忙下令放箭射殺。
可黑熊身形碩大,毛皮堅硬,尋常弓箭根本傷不了它。
更可怕的是,棕熊很快就竄到了喬飛雪和拓跋明月身旁。
他抬起鐵扇般的巨掌,隻要一下,就能將人拍成肉泥。
蕭容與目光一緊,策馬而來。
“陛下救我!”
拓跋明月驚呼一聲。
他身形一頓,立刻衝過去,伸手將她拉到自己的馬上。
而黑熊怒吼一聲,伸爪向喬飛雪拍去。
鋒利的爪子已經觸碰到她的後背,火辣辣的疼痛幾乎將她撕開。
千鈞一發之際,她的坐騎赤兔馬拔腿便跑,將她帶離了這場劫難。
侍衛們合力圍攻,終於嚇退了黑熊。
蕭容與目光從喬飛雪鮮血橫流的肩頭挪開,淡聲解釋:“朕知你武功好,才救了明月。”
“陛下!”拓跋明月噗嗤笑了,“您忘了皇後服了軟筋散,現在就是個廢人嗎?她哪有什麼武功。”
蕭容與抿了抿唇,慢慢展開溫柔的笑:“朕是關心則亂,情急之下隻顧救你, 沒想起旁的。”
好一個關心則亂。
這個曾說會一世隻愛她,後來又說不會厚此薄彼的男人,終究在危難之中,選擇了拓跋明月。
喬飛雪以為自己的心會如往昔般痛,可是,竟沒有。
隻好似被人生生挖去一塊,空蕩蕩的,卻再沒了感覺。
“既然陛下關心臣妾,那就把皇後的馬送我。”
拓跋明月目光灼灼盯著那匹赤兔馬。
要不是它跑得快,方才喬飛雪早就成了一攤肉泥。
“不行!”喬飛雪斷然拒絕。
赤兔馬是父親送她的千裏馬,她絕不會讓給別人。
蕭容與卻答應了:“赤兔認主,隻要它願意接納你,便送你。”
喬飛雪死死看著他:“我說了不行!”
他矜貴的眉眼更冷了幾分:“這天下都是朕的,有何不可?皇後也當牢記以夫為天,莫再僭越。”
喬飛雪滿心憤怒,更多的卻是無力。
此刻的她,根本護不住她的赤兔!
好在,無論拓跋明月怎麼威逼利誘,赤兔都不理睬她。
她隻得悻悻作罷,眼底卻閃過一絲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