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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有侍衛一左一右架住了喬飛雪。

“不要！”

她隻覺得遍體寒意。

“軟筋散服用過多會傷身，甚至會變成廢人......”

那樣她還如何離開？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她拚命掙紮，可惜如今的她，根本無力掙脫。

到了最後，她的語氣帶上了懇求。

“陛下，不要！”

蕭容與心底一顫，他從未見過喬飛雪如此脆弱的樣子。

幾乎是下意識想答應。

“我堂堂北狼公主，何時受過這種氣！”

拓跋明月委屈的聲音響起。

“我可不像皇後，沒人撐腰。我還有自己的父王，幾個王兄也最是寵我，大不了我這就回去，不受這個氣了！”

蕭容與終於恢複了理智，薄唇輕啟。

“給皇後喂藥。”

喬飛雪被死死按住，絕望地吞下一碗又一碗苦澀的藥汁。

五臟六腑仿佛被點燃，意識也逐漸模糊。

在徹底昏過去前，她看到蕭容與溫柔攬著拓跋明月離開。

“明月，有朕在，誰也別想傷你。”

喬飛雪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她夢見兒時，父親一向嚴厲，卻好脾氣地一遍遍讓她騎大馬。

夢見清早一醒，哥哥便給她買來了城東的櫻桃煎，城西的油攢子。

他們喊她“小饞貓”，眼底卻盛滿笑意。

他們用寬闊的胸膛，魁梧的身形，擋在她麵前說：“飛雪，父兄會為你撐腰。”

喬飛雪剛想笑，突然無數箭雨射來，鮮血炸開，她猛然睜眼。

意識被拉回現實。

她的父兄都已經不在了。

如今她的背後，當真空無一人。

漫天的悲傷湧上心頭，喬飛雪鼻子一酸，忍了許久的淚終於落下。

“娘娘，老夫人醒了，進宮來看您了。”

聽到宮女來報，喬飛雪慌忙擦去眼淚，起身相迎。

喬老夫人在聽聞夫君和兒子戰死的噩耗後，因過度悲傷不省人事。

醒來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來看望女兒。

誰知卻看到了傷痕累累的喬飛雪。

“怎麼會這樣？”

她心疼得直落淚。

“雪兒，陛下當初求娶你時，發誓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這些年對你也是那樣好，誰敢這樣傷你？”

喬飛雪心中一痛，所有人都知道，蕭容與曾那麼愛她。

可如今，傷她至此的，也正是他。

“老夫人，陛下變心了。”

綠芙紅著眼，憤憤不平地說了這些天喬飛雪的遭遇。

喬老夫人震驚又擔心：“陛下為了一個北狼公主，竟做出這樣的事，往後這日子該怎麼過啊？”

“那就不過了。”

喬飛雪摒退左右，將心中想法告訴了喬老夫人。

“母親，到時您和女兒一同離開可好？”

握住母親的手，她終於意識到，自己身後並非空無一人。

她有十萬喬家精銳，有要守護的親人，更有要討回的公道！

“我自然跟你。”喬老夫人輕歎，“隻是，這世間對女子苛刻，這條路太難走了。”

的確，前路險阻，枷鎖層層。

“所以，我才要去闖出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的路。”

喬飛雪輕輕，卻堅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