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民政局,夏知秋給律師打了電話。
“夏總,確實是這樣,四年前周先生拿著您簽字的授權委托書辦了離婚,拿走了您的一半財產,說是生意上需要。”
夏知秋很信任陪她走過人生絕境的周嘉樹。
那個一次次把她從瀕死邊緣拉回的少年,陪她走過幽暗歲月,陪她開啟新人生,最終成為她的枕邊人。
所以婚後,周嘉樹拿來給她簽字的文件,夏知秋基本不看。
夏知秋最後一點想要和周嘉樹好聚好散的心思徹底斷了。
原本她是不想在將死之人身上浪費時間的。
但她沒想到,周嘉樹竟然能把事情做絕到這個地步。
夏知秋去父母墳前獻了花,為她和周嘉樹的感情流盡了最後一滴淚,平靜的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回家。
進門就看見了林晚梔,她身邊還有一對雙胞胎兄妹。
一看就是林晚梔親生的,但夏知秋居然沒從這兩個孩子身上看見周嘉樹的影子。
林晚梔看見眼睛還紅腫著的夏知秋,眼裏閃過了然且得意地笑,炫耀似得,扯過自己的一雙兒女,“鵬程,詩許,給阿姨打招呼。”
兩個小孩看夏知秋的眼神裏,是沒來由的怨恨。
鵬程揮舞著玩具劍朝夏知秋衝過去,狠狠砸在她的手背上,連個道歉都沒。
林晚梔就好像沒看見。
詩許是小女孩,還算乖,不情不願的說了句阿姨好,就躲到了周嘉樹身後,怯怯的,“爸爸,我怕。”
氣氛頓時詭異起來。
周嘉樹倒是大大方方的,眼裏沒有一絲愧疚和心虛,對夏知秋解釋,“梔梔擔心孩子上學了被人欺負,就讓他們叫我爸爸。知秋,你千萬別誤會,我們結婚五年,我身體不行,沒辦法讓你懷上孩子,你是知道的。”
周嘉樹嘴上這麼說,但心知肚明,鵬程和詩許是自己和梔梔的孩子。
隻是答應了梔梔,既然和她夫妻的身份不能公開,為了不讓林晚梔太委屈,他也不會讓夏知秋懷上自己的孩子。
他把夏知秋的維生素片換成了避孕藥,讓她一吃就是五年。
夏知秋指向門外,“那好,你們一家四口,給我滾。”
林晚梔神情不自然起來。
周嘉樹眉眼閃過一絲隱忍,好聲好氣,彎腰和夏知秋解釋,“知秋,你說的那些都是過去了,當時也是你父母先操縱的輿論網暴梔梔,梔梔大哥隻是想保護妹妹。再說了,你說梔梔高中霸淩你...那終究也是你的一麵之詞。”
夏知秋氣的渾身血液衝向大腦,眩暈的幾乎站不住!
這個她自以為能同生共死的男人,居然為了殺害自己父母的罪魁禍首,顛倒黑白至此!
那些她承受的苦難,成了“一麵之詞”!
從未發生過的網暴,成了自己父母枉死的理由!
夏知秋話都說不出來,半晌,抬手,狠狠地給了周嘉樹一個耳光!
血絲從周嘉樹嘴角溢出。
下一秒,夏知秋聽見重重一聲巨響,後腦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
伴隨著小男孩猖狂又得意地聲音,“壞女人打爸爸,我要打死壞女人!打死壞女人!壞女人 流血咯!壞女人要死咯!”
夏知秋伸手去摸後腦,摸了一手血。
再看叫鵬程的小男孩,得意洋洋的揮舞著玩具劍,劍上沾的全是血。
而林晚梔,隻是站在不遠處,嘴角的笑及其刺眼。
根本沒有約束自己兒子的打算。
夏知秋抓起鵬程的衣領,把小男孩狠狠推到了沙發上!
緊接著,她被更大的力量推搡開,人撞在桌角上,疼的當即眼淚就下來了,幾乎要背過氣去!
周嘉樹心疼的摟著小男孩,看向夏知秋的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凶神惡煞。
“知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知道輕重緩急了?你和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麼?”
夏知秋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離開這具正在承受劇痛的身體,冷眼看著正在發生的荒誕的一切。
她托付了生命的丈夫,早就在四年前算計著她離了婚,拿走了她一半財產,和仇人孕育兒女。
如今,更是直接無恥的帶著他們登堂入室,恨不得把她吃幹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