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母用命換回來的榮耀,如今被揉皺成一張廢紙肆意踐踏,成了情場遊戲裏最下流的道具。
蘇景澄手指僵硬地撿起紙團並展開。
看見剛剛沈耀答不上來的懲罰內容是:說一百遍“沈耀永遠是宋妍書的所有物”。
字裏行間透著宋妍書令人作嘔的占有欲。
蘇景澄胃裏翻滾,幾乎要吐出來。
但他沒有時間沉溺於憤怒。
證據已經找到,他隻想盡快離開這個讓他窒息的地方。
他頭也不回地衝出地下室,回到臥室拿了小寶的骨灰後,直接上了在門外等候多時的紅旗車。
就在車門要關上的瞬間,一雙漂亮修長的手突然擋住車門。
蘇景澄心頭一震,迎上宋妍書深邃的目光。
她站在夜色中,退出手機的定位頁麵:“你要去哪兒?”
蘇景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是了,前幾天因為他送走沈耀,宋妍書特意給他和沈耀的手機裝了定位係統。
蘇景澄語氣盡量自然:“沒什麼,我隻是讓司機幫我去辦點私事。”
在宋妍書探究的目光下,蘇景澄將材料交由司機:“去吧,別耽誤了。”
他隻能再找機會離開了。
索性司機機敏,接下材料,等他下車後,開車離開。
蘇景澄在宋妍書的別墅裏又度過寢食難安的一夜,再睜眼,距離離開北城,隻剩最後一天。
清早,別墅一樓開起了派對,音樂聲震耳欲聾。
宋妍書逼蘇景澄下樓時,他才知那是她特意為沈耀舉辦的出院派對。
客廳裏放滿了從法國空運過來的稀有鮮花,角落裏也塞滿各種奢侈品。
蘇景澄收拾好下樓時,宋妍書正和幾個朋友圍坐在一起。
“宋姐,其實你沒必要對沈耀趕盡殺絕,他當年隻是對你愛而不得,才因愛生恨欺負你。”
“是啊,隻是一隻愛呲牙的小狗罷了,你何必跟這種純情男生斤斤計較。”
蘇景澄聽著這番美化施暴者的言辭,荒謬感在心底蔓延。
更荒謬的是,宋妍書曾恨沈耀入骨,卻又在報複中上癮,甚至開始享受太子爺為她臣服的感覺。
所以,宋妍書提及被霸淩的那段黑暗時光,不再憤怒,反而帶有寵溺意味地笑了:
“這小子從小就無法無天,愛而不得就要強取豪奪,我總得給他點教訓。”
蘇景澄再也控製不住惡心的感覺,幹嘔起來。
宋妍書的幾個朋友看到是蘇景澄,其中一個不滿道:“聽說這次姐夫大發雷霆,把阿耀打得遍體鱗傷。”
“是啊,阿耀善良不跟你計較,可我們看不下去,這件事你必須給阿耀一個交代!”
......
“這樣吧。”為首的女人拿起桌子上擺著的酒杯,“喝光這瓶酒,我們就替沈耀原諒你!”
不等蘇景澄拒絕,就有兩個女人衝過來控製住他,其中一個死死掰開他的嘴,想直接灌酒。
她們是宋妍書懲罰沈耀時結交的,最喜歡用那些變態的法子虐待男人。
宋妍書狀似不忍道:
“之前讓你道歉你不肯,現在好了,你的無恥行為惹怒我的朋友了。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隻要你跟阿耀道歉,我就讓她們住手。”
“景澄,我不想傷害你,我也是為了你好。”
打著教育他的名義,卻讓人百般折辱他,這就是她所謂的對他好?
蘇景澄覺得她虛偽至極,一字一頓地說:“我、沒、錯,我、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