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宋妍書打著替蘇景澄贖罪的名義,時時刻刻照顧受傷的沈耀。
她還特意將沈耀從地下室接到采光最好的二層主臥。
更是因為沈耀一句喜歡,她就將在香壇上超度的小寶的骨灰瓶送給沈耀把玩。
蘇景澄雙眼通紅,拚命地跟沈耀搶奪白瓷瓶:“那是我的東西,還給我!”
沈耀不急不忙。
下一秒,他手一滑,白瓷罐應聲摔碎,骨灰灑落一地。
蘇景澄瘋了似的撲向沈耀,要讓他給小寶磕頭道歉。
宋妍書卻擋在沈耀麵前,責怪蘇景澄小題大做:
“沈耀是不小心。你自己把骨灰放到香壇上,誰能留意?”
“不就是骨灰瓶嗎?你開個價,我讓烏鎮最好的瓷器匠師賠一百個給你。”
蘇景澄渾身又疼又冷,甚至沒有力氣和宋妍書吵架。
他麻木地跪在地上,一點一點將小寶骨灰收集。
直到再也攏不起一絲骨灰,他發現自己不再在意宋妍書對沈耀如何上心,隻一心想找到自己的證件和父母留下的證書。
可整整五天,他幾乎翻遍整個別墅,都沒找到。
突然,他想到,還有一個地方他沒去過——宋妍書之前懲罰沈耀的專用地下室。
他忘了今天是宋妍書第99次懲罰沈耀的日子,直接去了地下室。
這是蘇景澄第一次進入內部,地下室並非他想象中的陰暗濕冷,而是極盡奢靡。
就連牆壁和地板都用奢牌皮包的軟布包裹,處處透露著主人的用心。
正中央一個恒溫水池緩緩流動,池中遊著數百條通體雪白的毒蛇。
隻是毒牙早被拔除,毒蛇蜿蜒地遊浮在水麵上,偶爾鑽入池邊沈耀的發間和四肢。
蛇,是沈耀最害怕的動物。
也是宋妍書第50次懲罰沈耀時,專門從巴西空運回來的。
可現在,這些蛇不再是刑具。
宋妍書站在池邊,盯著水中幾乎完美的身體呼吸急促。
“想玩遊戲嗎?”她隨手撿起角落一張廢紙,潦草寫下一行字,“猜對了就放過你,猜錯雙倍懲罰。”
沈耀說出一個答案。
下一秒,宋妍書手掌落在他腰上:“錯了。”
在沈耀隱忍壓抑的悶哼聲中,宋妍書眼神晦澀難辨,手指緩緩拂遍他身上的傷痕。
“當年你把我踩在腳下時,我無數次幻想要把你按在身下,恨不得把你吞噬殆盡。”
“現在你遍體鱗傷躺在我懷裏,我反而......不忍心。”
蘇景澄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原來,這就是宋妍書口中的懲罰。
隻是此刻,觸動他的卻不是那對男女的曖昧舉止。
蘇景澄死死盯著那張被宋妍書隨手扔到地上的紙張。
紙團滾落幾圈滾到他腳底,露出印有章印的一角。
他對這枚印章再熟悉不過。
因為這,正是他苦苦尋找的關於他父母的榮譽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