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不小心碰了下歸國千金的裙子,喬暮雲被折斷手腳,折磨致死。
而幫白月光處理屍體是,正是喬暮雲有著“屍語者”之稱的法醫丈夫——顧裴司。
為救白月光,他親手磨掉喬暮雲的指紋,用強酸衝洗屍身。
顧裴司進行到最後一步,準備把屍體攪碎時,忽然聽到屍體發出熟悉的聲音。
“裴司,我好疼,想吃棒棒糖。”
......
顧裴司的身體猛然一頓,僵在原地。
那聲音,和他妻子喬暮雲,一模一樣。
而他妻子每次不舒服,都會讓他買棒棒糖吃。
顧裴司是名校畢業的法醫,他有一項特殊技能,就是能聽到別人死後一小時內的心聲。
憑借這這份技能,他畢業後順利入職法醫鑒定處,幫助警察屢破奇案。
就在昨天,他年少時苦苦追求的白月光程桑晚,忽然回國了。
回國的當晚,程桑晚給他打來電話,說開車時不小心撞到了人。
她聲音輕顫,將泣未泣,顧裴司一下子就心軟了。
他二話沒說,趕到現場幫她處理屍體。
屍體的麵容全毀,血肉模糊,即使解刨過幾百具屍體的他,也不由得皺起了眉。
但是為了白月光,他還是用強酸一點點衝洗著屍身的指紋。
可就在剛剛,屍體的心聲,讓他瞬間呆愣在原地。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已經被強酸浸泡的肉塊,渾身顫抖撥通了妻子的電話。
幾聲忙音過後,那邊傳來妻子喬暮雲的聲音:
“裴司,有事?”
聽著熟悉的聲調,顧裴司懸著的心落地:“沒事,就是想你了。”
喬暮雲的靈魂在空中飄著,忽然笑出了聲。
顧裴司不知道,電話那端的聲音,是程桑晚提前用變聲器錄好的。
而真正的她,已經被他用強酸融成了肉泥。
眼前一道白光閃過,等她再睜眼時,發現腳下正是奈何橋。
孟婆遞給她一碗忘川水,“你已經死了,喝了它,忘卻前塵往事,就可以重新投胎了。”
喬暮雲接過,一飲而盡。
可是記憶依舊清晰如初。
一碗,兩碗,三碗......直到第三十碗,她還是忘不掉。
孟婆舀忘川水舀到手腕發酸,忍不住問:“姑娘,你究竟有什麼放不下?”
生前的疼痛又浮現在腦海,她長歎一口氣。
“說來話長。”
她,顧裴司,還有他的白月光程桑晚,三個人是青梅竹馬,自小在同一所大院長大。
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同樣是青梅,隻有喬暮雲是白月光。
她見過他冒雨守在教室門口等喬暮雲放學的模樣,見過他用胸口幫喬暮雲捂熱冰汽水的模樣,見過他得知喬暮雲生病,中途放棄奧數競賽飛奔去醫院的模樣。
直到喬暮雲出國留學那日,顧裴司沒有去送,而是躲在家裏喝了許多酒。
喝得酩酊大醉,喝得咳出血沫。
喬暮雲趕來時,他已經醉了,抱著她不撒手,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間。
那晚顧裴司說了什麼,她不記得了。
隻記得他把她壓在身下,凶猛得像隻小獸,把她弄得好疼。
後來她才想起,那晚......他喊了許多遍喬暮雲的名字。
清醒之後,他看著床邊那張不屬於喬暮雲的麵孔,忽然想起他還有個青梅。
“你,你叫什麼名字來著?喬......”
“喬暮雲,暮色的暮,雲朵的雲。”
顧裴司主動提出負責。
兩人很快結婚,領證,一氣嗬成。
一開始,顧裴司對她有些冷淡,總是半夜偷偷對著手機裏喬暮雲的照片發呆。
但是喬暮雲還是堅持對他好,她陪他讀研究生,陪他深夜改簡曆,在他生病的時候守在身邊。
久而久之,他這塊冰也似乎被她捂熱了,從以前的淡漠疏離的態度,到慢慢記得她生理期,睡覺時幫她掖被角,給她煮紅糖水。
結婚第二年,兩人誕下一位可愛的女兒。
本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直到有一天。
消失多年的喬暮雲忽然更新動態,定位青城機場。
配文:“我回來了,一通電話,某人立馬來接。”
下麵共友打趣道:“能讓顧裴司這個工作狂第一時間接你,這待遇不是誰都有的。”
那一刻,喬暮雲突然想起自己生女兒時難產,疼得滿頭大汗,給顧裴司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
而他卻忙著幫警察處理殺人案,都沒來得及陪她。
那時她安慰自己,顧裴司舍小家顧大家,是一個有原則的人。
可現在她忽然意識到,他所謂的原則,
隻是因為沒有遇到真正愛的女孩。
程桑晚回國的當夜,她接到對方的電話,說想聚一聚。
畢竟是多年青梅,喬暮雲猶豫片刻後,還是去了。
誰知到了後,她隻是不小心碰了下程桑晚的裙子,程桑晚立馬叫保鏢折斷她的手腳。
劇烈的疼痛中,她聽到程桑晚咬牙切齒的聲音:
“你有什麼資格嫁給裴司?所有跟我爭的人,都得死。”
她還聽到,程桑晚嬌嗔著給她的丈夫打去電話,求他過來處理屍體。
程桑晚故意開了免提,聽著電話那邊丈夫毫不猶豫答應的聲音,
“好。”
她徹底心死。
其實顧裴司趕來時,她還有一口氣。
她真正的死因,是死於強酸衝洗,活活疼死的。
忘卻不了前塵的人,是無法投胎的。
孟婆聽她講完,無奈歎氣。
“你前世死得太慘,執念未了。這樣吧,我許你重返人間五日。”
“五天內,隻要能讓你丈夫在你和程桑晚之間選擇你,我便許你死而複生。做不到,你將永遠離開陽間,無法’輪回,墜入阿鼻地獄。”
喬暮雲愣了愣,想起自己尚小的女兒,隨即點點頭。
“我願意。”
眼前再次炸開白光,意識逐漸模糊。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家裏的大床上,手邊多了一份被程桑晚殺害時的監控錄像。
喬暮雲顫抖地點開錄像,那晚痛苦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
她小心翼翼將錄像藏在枕頭下裏,以備不時之需。
忽然,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暮雲,北街的關東煮買回來了,趁熱吃。”
她緩緩回頭,看到丈夫正站在門口,左手提著她最愛吃的關東煮,像無數個往常那樣。
忽然,程桑晚從顧裴司身後走出來。
看到喬暮雲後,她臉色瞬間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