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陸景衡果真照做了。
在他瞧不見的角落裏,有人聞風而動,朝城北人人害怕的住所去了。
我履行承諾,順從的任由太醫放了一次又一次的血。
但這太醫太蠢,竟沒發現楚清清越發虛弱,甚至染上了劇毒。
反觀陸景衡,每每我從屋內出來時,眼底滿是心疼上前將我攬進懷中。
這一幕,嫉妒心讓她硬生生捏碎了玉盞,對著下人發了好大的火。
好在落落的傷也逐漸愈合。
這些天,我與陸景衡之間似乎有了微妙的變化。
他整日關心著我的身體,甚至當著我的麵,將密室砸了,裏麵的東西更是銷毀幹淨。
他說:[阿離,從前是我不忠。]
[我想了很久,始終欠你一句道歉,等治好了清貴妃,我們就去江南。]
看著他真摯的雙眼,我沒忍住,終究點了頭。
可沒想到,當晚他仍舊半夜起身離開了屋內。
我穿好外衣跟了上去。
發現他竟與楚清清在涼亭內耳鬢廝磨!
見狀,胃裏一陣翻滾,我捂著嘴強忍惡心靠近。
隻見楚清清紅著眼眶倒在陸景衡懷中,楚楚可憐:[這些天你演的可真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愛的人是她呢!]
陸景衡寵溺笑道:[若不是你身邊有皇上派來的暗衛,我也不至於如此。]
[隻是皇上,怎麼會突然調來暗衛保護你?]
楚清清搖頭,兩人四目相對,曖昧喘息聲響起。
聞言,我強裝鎮定準備轉身離開,卻沒曾想撞上堅硬的胸膛。
我驚呼出聲,被一雙手捂住。
抬眸,是熟悉的眉眼,他輕笑看著我:[小離,我很開心你能找我幫忙。]
我笑了:[能讓大奸臣墨殤幫我,也是我的本事不是嗎?]
那碗陽春麵,就是我與他之間獨有的信號。
若是我吃陽春麵,便是代表我有難。
見我耍滑頭,他無奈笑了,朝涼亭內衣衫不整的兩人撒了一把白色粉末。
[我的小離,你果真還是太善良啊。],說完便消失無影無蹤。
次日,我是在落落的催促聲醒來的。
她哭了紅了眼:[娘親,我們不要爹爹了好嗎?]
[今早我本來想去廚房找吃的,可爹爹竟然和宮裏的娘娘睡在一起,全府上下的人都瞧見了.......]
我愣神,想來是墨殤的迷藥效果,故意要把此事鬧大,好讓我抽身離開。
落落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踉蹌去拿我的佩劍。
我這才反應過來,那人竟是想借此助我脫困。
看著落落紅腫的眼睛,我將她抱起,拿著佩劍準備離府。
收到消息的陸景衡不顧衣衫淩亂朝這邊跑來。
[你這是作什麼!]
[帶著女兒離家出走?江離,你胡鬧也得有個限度!再說了,這件事就是個誤會!]
我看著他衣角上沾染的不知名液體,一陣惡心。
[然後呢?]
[我還要感謝你嗎?]
我拔劍,聲音冷冽:[攔我者,死!]
陸景衡一臉平靜,下一秒,我舉著劍的手不知為何止不住的顫抖。
哐當!
劍從我手中滑落。
[阿離,你已經成人婦,舞刀弄槍不合適。]
[當初那個一心想要當女將軍的阿離,已經死在了進入陸家的那一刻。]
原來,早就那時我就被下了藥。
想到這,我仰頭自嘲笑出了聲,可仍舊要朝門外離開。
就在陸景衡想要阻攔時,門口傳來尖細的通傳聲:[皇上駕到!]
我愣神,他怎麼來了?
想到幼時的痛苦回憶,我埋下頭,想要遮住臉。
可此時,照顧楚清清的太醫渾身是血踉蹌跑了出來,跪在進門的皇上腳邊。
聲音止不住的顫抖:[皇上,貴妃娘娘她......]
[貴妃怎麼了!]皇上緊張開口。
[貴妃娘娘服了陸夫人的血,如今身子越發虛弱!]
霎那間,那雙威嚴的視線立馬鎖定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