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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在駕校練科目二，遇到“溫柔”女教練，把唯一沒空調的破車永遠分給女生。

還笑著說：“女生嘛，別那麼嬌氣，曬曬太陽補鈣。”

教倒車入庫時，她敲著男生的方向盤洋洋得意。

“瞧瞧，男生的腦子就是轉的快，你們這些笨丫頭，教一百遍也白搭！”

這天，我和一個男生一組練半坡起步，車子熄火溜車，我大喊。

“踩刹車啊！”

主駕的男生手忙腳亂，車子猛地撞塌了旁邊的彩鋼房。

轟的一聲巨響。

我被震得頭暈眼花，還沒反應過來，教練的唾沫星子已經噴到了我的臉上。

“你眼睛長著是出氣的？坐副駕上是個死人啊？屁用沒有！”

我強忍憤怒和委屈，看著沒有副刹的座位，指甲掐進手心。

“你也知道我坐的是副駕？”

她一臉刻薄。

“副駕怎麼了？說的就是你！”

“不想學趁早滾蛋，我這廟小，供不起你這嬌滴滴的公主！”

下一秒她滿臉堆笑，親熱地拍了拍楊木的肩膀。

“男孩子嘛，膽子大點，以後都是開好車的料！”

我冷眼看著這一幕，撥通了電話。

“爸，教練說讓我滾蛋。”

......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我聽到了水杯猛地碰觸辦公桌的聲音。

“什麼，誰敢讓我閨女滾蛋？”

這聲音穿透力很強，教練王麗臉上閃過一絲惶恐，掃了一眼我一身樸素的穿搭。

出門前，我媽反複叮囑我在外麵要低調一點，我穿的是夏令營發的營服，洗的有些泛白。

她的眼神很快變成不屑，一把奪過手機，怒吼道。

“這麼大口氣，你以為你是誰啊？來到我的駕校都得聽我的！”

“我把話撂這，你閨女不給我跪下來道歉，這輩子都別想拿到駕照！”

說完我的手機被摔到了水泥地上，一聲脆響，手機屏幕四分五裂。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她一把拽住我的T恤，把我踹倒在地。

後背和手肘重重地砸在了滾燙的地麵，膝蓋和手掌擦過粗糙的水泥地，被小石子劃破，火辣辣的疼。

“看你這窮酸樣，學車幹什麼？買的起嗎？”

“給你個機會，跪下道歉，老老實實賠錢，不然就等著被開除吧！”

從小到大我一句重話都沒聽過，要不是我媽看不得我天天在別墅裏打瓦，一怒之下給車庫裏添了一輛布加迪威龍，還定製了我最愛的粉紫色，我才不會頂著大太陽，乖乖來學駕照。

我咬著牙，用手臂撐起上半身，狠狠盯著她。

“我沒錯，為什麼要道歉？”

這不是她第一次區別對待。

王麗總是重點指導男生，對於男生的一點進步就都大加讚賞。

“看看人家小張，腦子就是活絡，一點就通，男孩子學車就是有天賦！”

輪到女生練習，她的耐心好像飛到了十萬八千裏外，不停嘲諷。

“方向盤都不會轉？眼睛看哪呢？笨死了，教一百遍都不會。”

“你們女生是不是天生方向感就是差！趁早回家抱孩子吧！”

見我不服，剛剛坐在主駕駛的楊木，恨不得貼住王麗表忠心。

“你怎麼能頂撞王教練呢？剛剛就是你的不對，沒有及時提醒我刹車，害的教練和駕校損失那麼大。”

他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仿佛剛剛開車的不是他。

周圍的學員竊竊私語。

“惹到王教練真的是碰到鋼板了，她一向說一不二。”

“她還是駕校的金牌教練，聽說和校長關係不一般。”

也有人拉了拉我的衣角。

“我看你認個錯賠點錢算了，別硬碰硬。”

這時候一個聲音細弱但清晰的聲音傳來。

“教練，知意她畢竟是坐在副駕，這也不是她的責任，況且大家都是初學，您作為教練也有責任......”

我抬眼一看是張楠，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人群擠到了前麵，臉色比平時更加蒼白，嘴唇有些發幹。

科目一的時候就認識她了，我們相互督促著刷題，後來我倆都滿分通過，考完那天我還請她吃了小蛋糕。

王麗被當眾頂撞，臉色鐵青，叉著腰聲音刺耳。

“行啊，你挺能耐？也想被開除？我記得你可是參加了駕校的貧困補助計劃。”

“怎麼，吃著駕校的飯，還想砸駕校的鍋？”

“識相的話就給我把嘴閉上，滾一邊去！”

張楠咬了咬嘴唇，身體明顯一僵，眼裏的火逐漸熄滅，頭深深垂了下去。

這時候，遠處一個挺著啤酒肚的人晃晃悠悠走過來。

我定睛一看是張叔叔，小時候他還抱過我，在家裏見到過他的照片。

心頭突然一鬆，救星來了，看王麗還怎麼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