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夏螢蜷縮在床上。
發絲被汗水浸濕,輕聲喘.息。
陸沉舟出差幾天,積累的欲.望全都發泄在了她身上。
他正是最年輕氣盛的年紀,歡.愛時根本不知疲倦,瘋狂的令人畏懼。
地上散落著七八個用過的避.孕.套。
夏螢累的手指都沒力氣抬,嗓子也因過度哭喊泛著疼。
“渴。”
話音剛落,一隻大手托住住了她肩,將盛滿溫水的杯子遞到了她嘴邊。
夏螢喝了幾口,不適感終於舒緩了一些。
她掀開眼簾,透過暖黃色的燈光,看清了身旁男人的臉。
不得不承認,陸沉舟有一張優越的皮囊。
每次情事結束後,他冷峻的臉露出饜足的神情,顯得格外性感誘人。
結婚兩年,夏螢突然有了想要孩子的衝動。
融合了她和陸沉舟血脈的孩子,一定會很可愛。
“明天記得吃藥。”
她不切實際的幻想很快被對方冰冷的話語打破。
夏螢苦澀的扯了一下嘴角。
“戴了套也不放心?”
男人側臉看向她,眸底隱含嘲弄。
“你覺得呢?”
他的目光像一把刀子,紮的夏螢心口一陣刺痛。
房間內氣氛突然陷入了凝固,直到一陣刺耳的鈴聲響起。
夏螢看向陸沉舟的手機,備注顯示‘茵茵’。
柳茵茵。
陸沉舟的小青梅。
據說兩人一起長大,感情深厚。
五年前柳茵茵出國深造,學成歸來,被陸沉舟安排進了陸氏企業工作,成了他的秘書。
兩人每天形影不離,看似是領導和下屬,實則所有人都清楚,柳秘書就是陸總心尖上的小情人。
陸沉舟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手機,按下接聽。
也許是房間裏太安靜,柳茵茵婉轉悅耳的聲音透過聽筒清晰的傳到了夏螢耳中。
“沉舟哥哥,我好像有點低燒,你能送我去醫院麼?”
“好,你在家乖乖躺著,我一會兒就到。”
陸沉舟一邊安撫著心上人,一邊穿衣服,臉色格外陰沉。
夏螢看到他焦急的身影,被子下的手止不住顫抖。
去年夏螢和同事去鄉下義診,途中偶遇天災。
夏螢驚恐的給陸沉舟打去了電話。
可對方隻是嗤笑一聲,忽略了她的啜泣,譏諷她小題大作。
明明是生死攸關,他卻冷漠的像個陌生人。
現在輪到柳茵茵。
隻是有點低燒,卻連夜都得趕過去探望,用盡耐心溫柔輕哄。
和那個女人相比,她這個妻子簡直是個笑話。
也許是不甘衝昏了夏螢的理智。
她掀開被子衝到房門口,攔住了陸沉舟。
“已經很晚了,能不能不要去?”
男人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她,看不清情緒。
“你在吃醋?”
夏螢咬著唇,點了點頭,“作為你的妻子,難道我不應該嗎?”
“你還不配吃茵茵的醋。”
陸沉舟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屑於吝嗇給她,擰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夏螢被撞的踉蹌幾步,狼狽的趴在地上。
車引擎聲從樓下傳來,陸沉舟還是走了。
房間裏空空蕩蕩,隻留下無盡的冰冷。
夏螢抱著膝蓋將自己縮成一團,兩行淚水抑製不住的從眼角滾落。
是她太愚蠢了。
明知道這段婚是深淵,卻還是義無反顧的深深陷了進去。
陸沉舟。
這個男人心裏從來都隻有柳茵茵。
是她癡心妄想,作繭自縛。
渾渾噩噩中,又是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她從低落的情緒中抽離出來,接聽電話。
“螢螢,你猜我看到誰了?你老公哎!”
是她的閨蜜沈玥。
“他懷裏還抱著個女人,動作特別親密。”
“這男人該不會給你戴綠帽子了吧?王八蛋,去哪兒看病不好,非得來你工作的醫院,這不是故意惡心人嘛!”
沈玥越說越生氣。
夏螢強忍住心口窒息的感覺,故作不在乎的回應。
“按照正常流程接診就行,今晚辛苦你幫我值班了。”
“客氣什麼,應該的。”
沈玥又絮叨了幾句,夏螢根本沒聽清,渾渾噩噩掛斷了電話。
沒多久,手機上又跳出來一條訊息。
她點進去看了眼,熱搜裏的照片正是陸沉舟和柳茵茵。
標題幾個大字也格外刺眼。
‘驚!陸氏總裁與貼身秘書深夜現身醫院,陸總全程悉心嗬護,令人羨慕!’
底下的評論清一色都是祝福。
有說郎才女貌,有說天作之合。
夏螢深吸一口氣,關閉了手機。
其實這些評論說的挺對。
陸沉舟和柳茵茵無論從哪方麵來看都很般配。
她這個不合時宜闖進來的人,是時候該退場了。
陸沉舟回來時已經是早上六點。
他沒回主臥,而是去書房拿工作資料。
夏螢聽到腳步聲,也跟著去了書房。
門沒關緊,敞了一條縫隙。
夏螢伸手推開,視線撞進了對方深邃的黑眸,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她曾經以為,陸沉舟是天性涼薄。
現在才明白,隻是愛與不愛的差別而已。
在柳茵茵麵前,再冷的冰也會炙熱的像塊炭。
夏螢不想繼續將人生耗在這段沒有意義的婚姻裏。
她深吸一口氣,堅定道:“陸沉舟,我們離婚吧。”
男人看了她片刻,“認真的?”
“是。”
“理由。”
“你和柳小姐兩情相悅,我們離了婚,她就能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
夏螢強忍著淚水,繼續說道:“你也不希望她一輩子當個見不得光的小三吧?”
“你說錯了。”
陸沉舟突然笑了一下,眼底一片森寒。
“我從沒有對外宣告過你是我的妻子,事實上,你才是那個見不得光的第三者。”
夏螢呼吸猛的一窒,臉色慘白。
陸沉舟絲毫沒有在意她狼狽的模樣,隨手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扔在了桌上。
“兩年前你是怎麼嫁進陸家的,應該不需要我來提醒。”
“夏家瀕臨破產,是陸氏注資,將它重新扶持起來。”
“還有你那個廢物弟弟,去年欠了幾千萬賭債,也是你求著我幫忙兜底。”
他後背靠向座椅,語氣裏滿含嘲弄。
“好處占盡,現在輕飄飄一句話就想離婚,夏螢,你當我是做慈善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