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太太更是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道:“天啊,今晚的男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豪氣,我原以為顧先生對您就已經夠大方了,沒想到竟然還有專門點了天燈,就為了買來送人的主!這真是......”
李太太喃喃過後,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尷尬的住了嘴,歉意地看向了薑雲裳。
薑雲裳臉色難看,卻又反應極快地斂了神色道:
“夏姐姐,那位點天燈拍下大提琴的先生,難道就是邀請你跳舞的那位?難怪你不讓嚴濼哥去競爭,原來是早就知道會有人把大提琴買下來送你呢......可是你們很熟嗎,為什麼他會願意花那麼多的錢......”
“啊,夏姐姐,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
顧嚴濼當場臉色黑沉如墨,攥緊的拳頭上青筋暴起,似隨時會爆裂開來。
他就說,他給雲裳拍下價值三億項鏈,甚至是她被認作他的妻子時,夏熙之怎麼沒點情緒?
原來心思都在那野男人身上了!
顧嚴濼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傍上的大款願意為你無限加價競拍大提琴,你還故意讓我去競拍?最後假惺惺地讓我停手,是把我當成你們調情的玩物了?!夏熙之啊夏熙之,你母親水性楊花,背地偷人,你也一樣不知廉恥!”
“啪——”
夏熙之怒火攻心,一巴掌重重甩在顧嚴濼臉上,他頭被打偏的同時,臉上的假麵也被甩了出去,猩紅的血痕順著嘴角緩緩滲出,看得薑雲裳肉眼一跳!
“夏熙之,你瘋了嗎!”
薑雲裳快步到顧嚴濼旁邊,伸出手指擦拭他嘴角上的血痕,心疼不已,立刻帶著哭腔質問道:“嚴濼哥不過是說你幾句,你居然打他打得那麼狠!你情緒這麼激動,難道是被戳中心思了麼?!”
“閉上你的嘴,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
夏熙之攥緊發麻的手掌,指尖因憤怒在輕顫,她怒目瞪著僵立在原處的顧嚴濼,“這一巴掌是你應得的!顧嚴濼,不許抹黑我和母親的名譽,否則就算你是我丈夫,我也會不惜一切代價,讓法律送你進局子!”
夏熙之撂下警告離開後,顧嚴濼像是剛回過神似的,指腹輕觸火辣辣的腫臉,情緒有些複雜。
他不是憐香惜玉的男人,他絕對做得出掐死夏熙之的事。
可在那巴掌扇過來時,他心臟某處突然竄出一股難以承受的絞痛。
這絞痛遠比巴掌帶來的痛更劇烈,讓他根本做不出傷害她的反擊。
“夏姐姐反應這麼強烈,簡直像是在欲蓋彌彰,嚴濼哥你的傷......”
薑雲裳還在輕聲埋怨夏熙之。
顧嚴濼眉骨微動,隻覺異常聒噪和煩躁,聲音不由冷硬起來:“夠了,別再說了!”
薑雲裳臉色難看,心裏湧起一股比先前還要強烈的不安與危機感——顧嚴濼居然因為夏熙之嗬斥她,這從來沒有過!他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她指尖無意識地絞著絲質裙擺,覺得必須做點什麼了。
目睹全程的李氏夫婦尷尬地麵麵相覷,這才知道兩人鬧了個大烏龍......
真正的“顧夫人”原來另有其人啊!
當晚,夏熙之辦理了交接手續,工作人員告知她翌日便會收到大提琴。
夏熙之不習慣平白受人恩惠,而她也不該埋沒這把稀世名琴。
大提琴到手後,她會去一趟溫莎別墅與宴隨聿見麵。
也許是太累了,回到玉月灣沐浴後,夏熙之連安眠藥都沒吃,幾乎沾床便睡。
但是她睡得很不安穩,做了一整夜的夢中夢。
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感覺到脖頸一緊,在缺氧中猛地驚醒!
“雲裳失蹤,我找不到她人!”
房間光線灰白,夏熙之被迫撞進一雙淬著冰碴的怒眸!
顧嚴濼單手掐著她的脖子,英俊的臉覆上寒霜,下頜線繃得幾乎要裂開:“一定是你向奶奶告密,說她昨晚和我在一起,奶奶才會逼她離開!賤女人,如果你害雲裳出事,我不會放過你,我要折磨你到死!”
這不是夢!
“放開我,我......”沒有!
夏熙之臉色漲紅,喘著氣去掰開他的手指,他卻越掐越用力!
一股蠻勁像是要掐斷她的頸椎!
掙紮間,夏熙之渾身熱汗淋漓,她索性放棄抵抗,扯出個不示弱的冷笑,嗓音嘶啞如生鏽的破鑼:
“顧嚴濼,你掐死我啊!我要是死了,奶奶不會饒過你們,你‘最愛’的薑雲裳也要給我陪葬!你最好想清楚後果!”
“我怎麼會掐死你。”
滾燙的掌心猛地扣住夏熙之下巴,男人眉骨陰影裏翻湧著戾色,神情陰鷙得嚇人:
“我要你好好看著,我會怎麼折磨死你,我要你為你的惡毒付出慘痛的代價!夏熙之,你最好祈禱雲裳平安無事!”
顧嚴濼指尖用力甩開夏熙之的下巴,翻身下床留下一道棱角冷硬的背影。
夏熙之氣息淩亂,脖頸和下巴上都被留下驚人的掐痕,她手指猛地攥緊被單,指節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