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栗回了謝臣洲的家,開始打包行李。
同居後,她用的一切幾乎都是謝臣洲她準備的。
真真正正屬於她的東西,隻有被謝臣洲收在書房保險櫃的畢業證書和設計冊。
隻因他說,他要親手珍藏她的一切......
走到保險櫃前,她忐忑地輸入密碼。
幸好,密碼還是她的生日。
看到證書上壓著一個精致的木盒,她就要拿開。
可她一碰,蓋子就彈開了——顯然是有人經常打開這個木盒。
她不可避免地看見,裏麵那一遝被精心打理的老照片,全是謝臣洲和江怡然的從小到大的合照。
還有幾張精心勾勒江怡然麵孔的素描畫。
盒子最下端,竟然是一件明顯穿過的女士內衣。
她深吸一口氣,合上木盒放到一邊。
拿到證書,又翻了好久,才找到一遝被胡亂堆放的設計冊。
邊角都有些泛黃。
正要關上保險箱時,一個陳舊的文件袋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小心打開,隻見裏麵裝了兩份合同:
一份文字簡短,但因為被多次翻看揉捏,已經難看清字跡。
隻能看出簽約人是謝臣洲和江陸英。
而另一份,隻看一眼便讓她的淚水不住地湧了出來。
竟是一份謝臣洲和方梅簽的協議。
裏麵約定謝臣洲可以永久包養薑栗,不用給薑栗名分,但需要謝氏集團每年無條件給江家上百億的合同......
她無力地跪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一個是自己的母親,一個是自己的愛人。
但他們兩個竟是完全將她當成一件可以交易的貨物......
一直以來積攢的不堪和委屈噴湧而出。
這天,薑栗撕碎了和謝臣洲的所有合照,又砸了和謝臣洲所有的紀念品。
似乎想以這種方式將謝臣洲從她的心裏徹底剜去。
快要天黑時,薑栗終於收拾好情緒,提著為數不多的行李走出別墅。
卻又迎麵遇上開車回來的謝臣洲。
見她手裏拎著包,謝臣洲降下車窗:
“阿栗,你要去哪兒?”
薑栗沒有抬頭。
謝臣洲慌忙下車,拉住她的手腕走到後備箱前。
“我在場上一開始沒認出你,但這些東西本就是給你拍的,不要生氣了。”
薑栗掃了一眼後備箱裏的物件,“給我拍的?那星奎的半成品雕塑呢?也在裏邊?”
謝臣洲一怔,沒有答話。
薑栗冷笑著推開他。
謝臣洲看著薑栗決絕的背影,突然氣急敗壞地吼:
“薑栗,你還想讓我做到什麼程度!我花了幾十億去給你拍下禮物,推了公司的會親自給你送回來,就是想補償。”
“你為什麼非要斤斤計較!”
“你就是仗著我愛你,才對我這麼冷漠!我不會再慣著你了!”
......
薑栗沒有回頭。
其實她早就知道他今天拍賣所得會有一部分到她手裏。
因為半小時前,她收到了江怡然的短信。
【你是代替我嫁給喻家,嫁妝可不能寒酸。臣洲給我買了不少,我自然不能吝嗇,就隨便分你幾件吧,不用謝,姐、姐。】
她抱了一絲希望:謝臣洲會大發慈悲將父親的遺作讓給她。
可她錯得離譜!
酒吧角落,喝醉的薑栗打開日記本,發現18歲的謝臣洲依舊在吐露對曾經的她的情愫。
這次她沒有記錄次數,隻是極其憤怒地寫:
【離她遠點,你不配!】
發泄完情緒,她又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直到視線模糊也沒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