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止痛針是假的。
當護士顫抖著將藥劑推入我的靜脈時,我蒼白的指尖微微蜷縮,等待著藥物緩解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可是沒有。
隻有更尖銳的痛楚。
我的瞳孔驟縮,冷汗瞬間浸透了病號服,整個人不受控製地痙攣起來,束縛帶深深勒進皮肉,磨出血痕。
我死死咬住嘴唇,喉嚨裏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
負責注射的護士驚慌失措地看向藥劑瓶,臉色瞬間慘白:“不,不對......這不是止痛藥......”
這的確不是止痛藥,這是林念誠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是能讓人痛覺神經加倍敏感的藥劑。
他不僅要我流血,還要我痛不欲生。
顧晚之站在林念誠的病房外猶豫了很久,她手裏還握著那管剛從我心口取出的血,指尖正微微發抖。
可她腦海裏,全是我最後看她的眼神。那麼冷,那麼絕望,像是永別。
她猛地攥緊拳頭,突然轉身大步往回走。
“顧總?”醫生錯愕地攔住她,“林二少爺的情況很危急......”
她卻猛地推開他,頭也不回地往我的病房走。
她得確認我沒事;她得親眼看到我打了止痛針。
我最怕疼了,其他地方不小心磕到碰到都得紅了眼眶,更別說最脆弱的心臟了。她要先安撫好我,再去救念誠。
可當她推開門,看到的卻是我痛苦地蜷縮在床上,渾身痙攣,唇邊不斷溢出血絲,而護士正慌亂地翻找著真正的止痛藥。
“怎麼回事?!”她一把揪住護士的衣領,聲音嘶啞得可怕。
護士嚇得哭出來:“藥被調換了,林先生現在很痛......”
很痛?比取心頭血還要痛?
她猛地鬆開護士,衝到床邊,一把扯開束縛帶,將我抱進懷裏。
“書硯......書硯!”
我的身體燙得嚇人,冷汗浸透了她的襯衫,而我的手指死死掐著她的手臂,指甲深陷進皮肉,像是要把所有的痛苦都發泄在她身上。
顧晚之的心臟像是被人生生撕開,她猛地抬頭,怒吼道:“去查!誰換的藥?!”
可就在此時,一個護士突然顫抖著開口:“林先生......沒有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