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你說，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顧晚之毫不猶豫。

我盯著她的眼睛，緩緩說道：“從今天起，你不能再見林念誠一麵。無論他發生什麼事，是病了，傷了，還是死了，都與你無關。你做得到嗎？”

不見念誠？

她張了張嘴，試圖解釋：“書硯，念誠他......他畢竟是你弟弟，而且他身體不太好，我......”

“做不到？”我冷聲反問。

“那就不必談了。”我作勢就要關門。

“不，我做得到！”顧晚之猛地回神，“我顧晚之對天發誓，從現在起，絕不再見林念誠一麵，如違此誓，天打雷劈！”

接下來的日子，她似乎在認真履行誓言。

但凡我多看了一眼的東西，第二天必定會出現在我麵前；

她甚至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應酬，每天雷打不動地到林家報到。

林家的下人們私下議論紛紛，都說大少爺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顧總這次是真的悔悟了。

隻有我，心如明鏡。

我冷眼看著她送來的禮物裏夾雜著林念誠喜歡的限量版球鞋，心中沒有絲毫波瀾。

這些所謂的討好，恐怕都是林念誠挑剩下不要的東西。

果然沒過多久，顧晚之就滿身怒氣地推開了房門。

“林書硯。”她幾步衝到我麵前，陰影將我籠罩，帶著駭人的壓迫感，“你好狠的心。”

我合上書，抬起頭看著她。

“你還裝？”顧晚之氣得渾身發抖，“念誠差點沒命了！醫生說他急性過敏引發休克，再晚點送醫就救不回來了！”

我眉梢都沒動一下：“所以？”

顧晚之被我這副事不關己的冷漠徹底點燃：“是你讓人在他食物裏放了花生！”

“林書硯，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麼惡毒的男人，那是一條命啊！你還有沒有心？”

“所以呢？顧總打算如何懲罰我這個惡毒的男人？”我的眼眸裏滿是嘲諷。

“我要你親自去給念誠道歉認錯！”

“我要你公開承認是你嫉妒成性，惡意傷害他！”

“我還要你......”她正在氣頭上，眼神陰鷙，“去贖罪。我們結婚之後，你要日日為他祈福消災！”

我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心臟像是被狠狠攥住，一陣尖銳的刺痛讓我眼前發黑。

我下意識地抬手，緊緊按住胸口，指尖因為用力而發白。

為什麼......還會這麼痛？

明明已經死過一次了，明明已經受過那麼多次傷了，可為什麼，當她為了林念誠，用如此憎惡的眼神看著我時，心還是會像被活生生撕裂一樣？

“林書硯，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我張了張嘴，喉嚨幹澀得發不出完整的句子。

“你......就這麼信他？”

我臉色蒼白，顧晚之動作微微一滯，但林念誠躺在病床上的樣子迅速占據了她的腦海。

“我當然信他，念誠那麼單純善良，他不會騙我。”

巨大的諷刺讓我幾乎要笑出聲來。

原來，在她心裏，那個插足我們之間的林念誠，是單純善良的白月光。而我，卻是心思惡毒的蛇蠍之人！

“好，好......”我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充滿自嘲。

胸口的劇痛讓我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猛地晃了晃。

“書硯！”顧晚之臉上的憤怒瞬間被慌亂取代。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扶住我。

“醫生！快叫醫生！”她猛地轉身，小心翼翼地將我抱進懷裏，然後對著門外的傭人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