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不肯輕易傷了兩家的情誼。
他想要逼我繼續娶顧晚之,
可我的心在重生的那一刻就已經冷透了。
前世的所有早已將我那份對顧晚之的癡戀焚燒殆盡,連灰燼都被風吹散了。
然而,顧晚之終究還是來了。
她手裏捧著一大束白山茶,那是我少年時代最愛的花,她記得很清楚。
“書硯......”顧晚之的聲音放得極低,“昨天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我依舊沉默。
顧晚之並不氣餒,她太了解過去的我了,心軟,念舊,尤其對她。
她繼續用溫柔的腔調說著:
“我知道你生氣,氣我丟下你去照顧念誠。可當時他很難受,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我們六歲那年,你因為怕狗躲在我身後時,我就認定你了。這二十年來,我的心意從未變過,也非你不娶!”
“記得嗎?我十二歲那年發高燒......醒來時,你正偷偷親我的臉頰。”
她低笑一聲,聲音裏滿是甜蜜:“還有十五歲那年,你說想看山頂的日出,我淩晨三點就偷偷帶你上山,後來迷路了......我就背著你一路走下山,給你講了一路的笑話......”
可她不知道,這些所謂美好的回憶,不過是插在我心口的刀子。
顧晚之還在門外動情地訴說著:“......書硯,我知道這次是我錯了,讓你傷心了。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再犯!我會用一輩子來證明,你就是我的命!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她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哀求。
我深吸一口氣,麵無表情地拉開了房門。
顧晚之的眼神一亮,我卻聲音冰冷:
“顧晚之,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熏到我了。”
“還有,下次來哄人之前,記得把你脖子上的痕跡遮好。”
顧晚之臉色一白,慌亂地拉高衣領。
接下來的幾天,她都在瘋狂地贖罪。
名貴的顏料,稀有的畫具,我少年時期提過一嘴的絕版畫冊......全都堆積在我緊閉的房門外,連飯都送不進來了。
我不得不再次打開房門。
“顧晚之,”我開口,聲音平淡無波,阻止了她的靠近,“你說你此生非我不嫁?”
“是,千真萬確。”她立刻發誓,眼神灼熱。
“好,”我看著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我可以考慮繼續履行婚約。”
巨大的喜悅幾乎將她淹沒。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我放不下她。
“但是,”我話鋒一轉,“我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