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是晦氣

我在外麵胡亂的走著，不知不覺走到單位實驗大樓後麵。

此時已經是淩晨三點，雨小了些。

我抬頭看著實驗大樓，不經意看到三樓的檔案室。

腦子裏閃過一道光，我鬼使神差的攀著旁邊的管道，爬到樓上。

我拿出我的門卡試了一下，居然還沒失效。

檔案室的大門被打開，隻見到服務器指示燈幽微的紅光。

我憑著記憶摸到控製台，開機。

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輸入一串幾乎刻在骨頭裏的舊口令。

係統遲緩地響應。

我找到安保監控目錄，調取柚柚失蹤當晚，A3冷庫區域的所有錄像。

終於，時間戳定格在晚上十一點零七分。

屏幕裏出現兩個穿著深色工裝，戴著黑色頭套隻露出眼睛的男人。

他們拖著一個瘦小的身體出來，即使隔著屏幕，我也一眼認出那是我的柚柚。

她當時還活著。

我死死咬著下唇，把這段不到二十秒的監控錄像，拷貝進一個備用的U盤。

天剛蒙蒙亮，我衝進了最近的區刑警隊。

“我報案！我妹妹被綁架謀殺！我有證據！”我把U盤拍在值班室的台麵上。

一個中年男人拿起U盤，插進電腦。

監控畫麵播放出來，柚柚被拖拽的影像讓值班室裏瞬間安靜。

隊長盯著屏幕，臉色凝重。

他反複看了幾遍那段錄像，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然後拔下了U盤。

我的心猛地一沉。

“南梔同誌，是吧？”他看著我，眼神複雜，“這個案子，地方上接不了。”

“為什麼？人證物證都在這裏！我妹妹被他們拖走了！她後來就死在那個冷庫裏！”

“涉及軍方單位內部安保，尤其是高保密等級區域，”隊長把U盤在手裏掂了掂，語氣不容置疑。

“按規定，屬於軍方優先管轄範圍。地方隻能協助。”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了些，“而且，上麵......已經有明確指示，由軍方專人對接處理。”

“專人？誰？”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聞溯走了進來。

他徑直走向隊長，伸出手。

“辛苦了，王隊。這個案子，移交給我們處理。”

王隊長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將那個小小的U盤遞了過去。

聞溯接過U盤，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把它揣進上衣口袋。

轉身就要走。

“聞溯！”我撲過去。

聞溯的腳步頓住，“南梔，別找死。”

而後當著我麵，上了車。

從刑警隊出來，濃濃的絕望籠罩著我。

這時，一輛沒有牌的軍車攔住我的去路。

副駕駛的門打開，林鶯鶯走了下來。

“南梔姐，”她的聲音很輕，“監控好看嗎？”

我死死的盯著她，沒有說話。

她突然一巴掌甩在我臉上，將我打倒在地。

接著，她抬腳踩到我臉上。

“聞老師說，你從小就愛鑽牛角尖，不撞南牆不回頭。”

“可這南牆，是鋼板做的，撞上去，會粉身碎骨的。”

“你們會有報應的，殺人凶手。就是你們害死了我妹妹。”我執拗的仰起頭，死死的瞪著林鶯鶯。

“是你，就是你。肯定是你害死我妹妹的。林鶯鶯，你不得好死，我不會放過你的。”

林鶯鶯勾唇露出狠厲的笑意，腳下用力將我的臉踩入泥水裏。

她半蹲下身子，從口袋裏拿出一邊刀子，在我臉頰邊比劃。

“你不放過我？南梔，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

“就算是我害死你妹妹又如何？你現在連一條狗都不如，又能奈我何？”

“真是晦氣。”

刀子在我臉上劃下兩道血痕，林鶯鶯才起身。

沒再與我糾纏，她坐回車裏，駕車離開。

我的眼淚落下來，漫過臉上的血痕，泛開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