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柚的屍體被送到殯儀館,她躺在擔架床上,安靜的像睡著了。
聞溯走了進來,帶著冷風。
“不許火化。”他對工作人員說。
我撲過去護住柚柚:“你憑什麼?”
“憑我是你老公,柚柚的姐夫。”他冷冷瞥我一眼。
“南梔,你聽話一點,刪評,公開給鶯鶯道歉。做到了,我簽字送她入土。”
“不然咱們就耗著。耗到她屍身發爛,發臭!”
我凝眸看著眼前的男人,仿佛從來沒有認識過他。
“聞溯,你還是人麼?那是柚柚,你看著長大的柚柚!”我的聲音染著哭腔,帶著歇斯底裏。
聞溯不以為然,“我自然是心疼柚柚的,還不是因為你。”
“南梔,你太胡鬧了。你這個性子不知收斂,指不定以後給我惹出什麼禍事。今天的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你道歉,我簽字。”
“你做夢!”我牙縫裏擠出三個字。
聞溯嘴角一撇,揮了下手。
兩個穿製服的男人上前。
他們把我架開,推著擔架床走了。
“柚柚!”我哭著追了上去。
可他們走的太快,我沒能追上,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柚柚抬上車,飛快的駛離我的視線。
“聞溯,你把柚柚還給我,還給我!”我轉回身,衝到聞溯跟前,抓著他的衣服領子哭喊。
他嫌棄的將我推開。
“我說了,你道歉,我簽字。如若不然,你休想替你妹妹收屍。”
說完,他看都不看我一眼,轉身離開。
頃刻間,我似乎被抽走了靈魂,失魂落魄的離開殯儀館。
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我才走到家門口。
我拿出鑰匙,像打開家門,嘗試許久,發現門鎖紋絲不動。
折騰有半個小時,大門一動不動。
我正要打電話給聞溯,手機郵箱彈來一個消息,是新郵件到了。
點開,居然是職務解除通知。
單位說我涉及泄密,暫時解除一切職務,並且禁止接觸一切實驗檔案。
不用想,我猜都能猜出來是聞溯搞的鬼。
就在這時,聞溯的電話過來了。
“南梔,收到郵件沒有?這就是你不聽話的代價。”
“如果你跟鶯鶯道歉,我......”
我聽到他的聲音就覺得惡心,等不及他把話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走出單元樓,天空竟不知何時下起雨。
我站在雨裏,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腦子裏走馬觀花般,閃過跟聞溯的這些年。
我跟聞溯是一起進單位的,我們還是搭檔,一起合作破了不少案子。
也許是日久生情,我們水到渠成的走到一起,領證結婚。
婚後為支持聞溯的事業,我自請調到行政部門管理檔案。
這樣,我就可以多一些時間照顧家庭,為聞溯顧好後方。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聞溯看我的眼神,不再似以前充滿愛意。
他跟林鶯鶯的事情,我並非沒有察覺,隻是想著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
我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我們的感情。
若隻是背叛感情,我還能原諒他。
但他為了林鶯鶯,連累我妹妹慘死。
我絕不會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