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時夕醒來已經是一天後,靳浮野並不在病房,宋疏月正冷眼看著她。
“醒了?他回去幫我拿披風了,倒是你也該早點認清楚現實。”
寧時夕抿著唇沒說話,試探性開口,“他說過會......”
“離開?”宋疏月不在意地看了她一眼,說出了令寧時夕震驚的話。
“我早知道他不是靳浮白那個不學無術的人,但有什麼關係呢?
他愛我敬我,我依舊是風光無限的靳太太,而你什麼都不是。”
寧時夕的心仿佛被大手反複揉搓,不斷地往外滲著血。
宋疏月滿意地看著這一幕,朝外麵招了招手勢,中醫打扮的男人走了進來。
對方主動掀開被子,拿出針紮進寧時夕殘缺不堪的右腿,振振有詞。
“這位小姐的腿傷太嚴重,我必須紮夠四十九針才能讓她情況好轉。”
寧時夕直覺不對開口拒絕靳浮野卻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看向寧時夕的目光更是帶著幾分不讚同。
“時夕,疏月花大價錢請來的中醫你必須要試試,萬一能好呢?”
還沒反應過來,寧時夕的腳就被固定住。
宋疏月眼底劃過一絲狡黠,
“老公,我們先出去吧,李醫生紮針治病不喜歡別人打攪。”
靳浮野點了點頭,寧時夕想要喊他的名字卻被對方塞住了嘴。
粗針紮進血肉,寧時夕痛得全身直冒汗,眼前的電子屏卻播放出門外走廊的情景。
靳浮野正旁若無人地將宋疏月摟在懷裏親吻,二人親密的樣子讓路過的小護士羞紅了臉。
寧時夕痛得眼前泛起黑霧,滿腦子都是十八歲時他們羞澀的初吻。
當時靳浮野克製地吻住她,許下一輩子在一起的願望。
時過境遷,她竟然要親眼目睹他和別的女人親吻。
淚水染濕了枕頭,寧時夕生生痛暈過去,醒來見到的就是仔細為她擦汗的靳浮野。
由於距離過近,寧時夕甚至能聞到靳浮野身上的香水味,甜的發膩。
“時夕,李醫生說你右腿排出了很多瘀血,情況好轉了很多。”
寧時夕卻固執地發問,“為什麼宴會上沒救我,我喊了你好多次......”
靳浮野的麵色閃過一絲尷尬,連忙解釋自己沒聽見,怕寧時夕不相信還要出門找監控證明。
寧時夕忽然笑了,“不用了,我相信你。”
靳浮野心底的不安這才消失,輕撫了寧時夕的額頭。
“等明天出院我帶你去賽車場,我記得你一直喜歡賽車。”
寧時夕咽下了滿腔的苦澀點了點頭,想起過去每一次她提出去賽車場時靳浮野的各種理由。
不是因為宋疏月受傷就是宋疏月逛街要人陪,最離譜的一次甚至是宋疏月的寵物生病。
第二天靳浮野帶著寧時夕趕到賽車場時,寧時夕才發現場地空無一人。
見她這副怔愣的樣子,靳浮野忽然笑了:時夕,我已經包場了。”
她輕點著頭在靳浮野的帶領下熟悉賽車內部的裝置,靳浮野則化身引導員耐心講解。
氛圍美好到寧時夕有一瞬間希望時間能夠停留在這一刻,直到電話鈴聲響起。
靳浮野看了一眼神色微變忙解釋,“小夕,我去接個公司投資商電話。”
寧時夕酸澀地點著頭,腦海裏是剛才一閃而過的疏月老婆的稱呼。
她撫摸著賽車的方向盤,眸光柔和了些。
一輛失控的賽車卻從左側方猛地衝了過來。
變故發生的一瞬間,寧時夕連忙根據靳浮野所說操作方向盤。
可是太遲了。
砰的一聲,寧時夕連人帶車被撞飛到護欄外。
昏迷前的最後一眼,她聽到靳浮野撕心裂肺的呼喊。
“小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