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宮的庇護,本宮信你不會有事。”
為讓自己徹底心死,我繼續追問:
“縱使我患了絕症,命不久矣,殿下也不念舊情嗎?”
蘇婉棠身姿一頓,僵在原處,目光鎖在我身上,想要探尋我是否撒謊。
沈燼川伸手偏過她的臉頰,嘴唇含上她的耳垂,嗓音勾人。
“駙馬爺這絕症來的急,殿下莫不是信了?”
沈照寒也順勢將手指探進她的衣物中,頗有技巧地挑逗。
“隻要駙馬答應替我們養蠱,我們兄弟從今日起便是殿下的人。”
沈照寒說完收回手,“當然若殿下和駙馬爺夫妻情深,不忍心我們也不強求。”
他語音未落,蘇婉棠赫然起身,不帶一絲猶豫。
親自將水蛭放進我腕上的傷口中,又掰開我的嘴逼我吞下劇毒的蜘蛛。
“溫霽你不會撒謊,本宮不信你患了絕症。”
瞅見我蒼白到沒有血色的臉,她攥緊指尖,追加道:
“縱使你真有絕症,日後我們還有很長時間,本宮貴為長公主定會治好你。”
水蛭和蜘蛛在我體內亂竄,啃食血肉。
我痛到蜷縮在地上,破碎的哀嚎從喉間溢出。
反觀沈氏兄弟,因目的達成,臉上得意毫不掩飾。
很快同蘇婉棠在帷幔後鬧成一團,享齊人之福,天倫之樂。
太監婢女候在門外,為掩飾窘迫將通紅的臉埋得更低。
而我躺在冷硬的地上,依靠滿腔恨意,來抵擋鑽心剜骨的疼痛。
那夜之後,蘇婉棠日日宿在金殿。
與兄弟二人嘗盡閨中趣事,書中所講大都嘗試了一遍。
半月後她終感厭煩,興致缺缺。
反倒是那兄弟二人,食髓知味,日日纏著蘇婉棠,不讓她有絲毫空閑。
甚至開口要了名分。
我安撫著身體裏躁動不安的東西。
“別急,很快就放你出來。”
明日是蘇婉棠的生辰,今夜便是我離開的好機會。
可偏偏今天她打算宿在我的房間。
蘇婉棠眼裏帶著幾分愧意。
“溫霽,我打算封照寒和燼川做侍郎,你意如何?”
我低眉順目,恭敬道:
“沈氏兄弟不僅貌比潘安,德才兼備,還能讓殿下享齊人之福自是很好。”
我的話看似恭順,實則透著譏諷。
蘇婉棠流露出幾分失落與溫怒。
“你是在怨怪本宮嗎?”
她輕移蓮步想要環抱我,卻被我後退一步躲開。
“臣不敢,若殿下自感虧欠可否看在我爹救過你的份上,將他的頭骨還給我,也好讓他安息九泉。”
恰逢此時,沈燼川稱沈照寒身子不適,來請蘇婉棠過去瞧瞧。
蘇婉棠厭煩的皺起眉頭,嗬斥:
“身體不適便去請太醫,本宮又不會看病。”
“還有將駙馬爹爹的頭骨還於他。”
沈照寒不可思議瞪大眼,臉色有幾分難堪。
“殿下......”
沒等到回應,他眼裏閃過奸詐,將爹的頭骨狠狠摔在地上。
頭骨四分五裂,我心臟猛然一緊。
蘇婉棠勃然大怒,正想訓斥他,沈照寒忽然一口鮮血噴出暈了過去。
蘇婉棠手快接住他,驚慌失措,急忙命人傳太醫。
“阿霽,我晚點再過來看你。”
旋即,她命人攙扶起沈照寒欲離開。
我盯著地上的碎骨叫住她。
她停下腳步,回身瞧我。
自沈氏兄弟出現後,這是第一次我叫她,她回頭。
可惜也是最後一次。
我咬破舌尖走向她。
在蘇婉棠驚訝的目光中,抬起她的下頜,俯身吻住她的唇,將嘴裏的東西混著血液渡給了她。
鮮血染紅她的唇瓣,我問道:
“可還記得成婚當日,我說過什麼?”
蘇婉棠麵露不安,努力回想,懷裏的愛寵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攪亂她的思緒。
“聽話,在房間等我,我晚上同你解釋。”
瞧著她離去的背影,我沉下眼眸,擦去嘴角的血跡。
夜色降臨,公主府因兄弟二人重病亂作一團,蘇婉棠也被我下了絕命蠱。
我趁府中慌亂,帶著暮山從後門離開。
蘇婉棠,我說過。
負我者,此生絕不原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