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曾之喬,她從小和我在一個畫室裏學習,
我是老師眼中的“天才畫家”,她是萬年老二。
知道我對陸沉嶼有好感之後,
她很快就成為了陸沉嶼的初戀,
身為女性的直覺,我知道那是一種挑釁。
後來,我繼續以朋友的身份和陸沉嶼相處,
將更多的心思投入到自己的事業中去,
她也以出國深造的原因和陸沉嶼分了手。
想不到這麼多年,他們竟然還勾搭在一起。
陸夫人的頭銜,我是真的不想要了。
即將離開,我最舍不得的是我曾經的畫作,
一筆一劃皆是我的心血。
摸索著來到了畫室,
可是找遍整個房間,我也沒有再看到自己曾經的一副作品,
畫室內每幅畫的右下角我都清楚的摸到了署名——曾之喬。我急切地叫來管家質問:
“我之前所有的畫作呢?我記得之前是搬來放在這裏的!”
管家猶疑的將我領到了別墅角落裏的倉庫內,
吞吞吐吐回答:“陸總說,夫人您的眼睛看不見了,看了這些畫怕您傷心,讓我們把它搬來了這裏。”
倉庫應該是全年不見陽光,散發出一股潮濕的黴味。
我用手扒開蜘蛛網,摸到了自己的曾經的繪畫,
因為保存不當,有一些的紙張都變形破碎了。
畫作旁堆放的另一些物品,
我一一仔細得辨認著,
籃球,剃須刀,大衣,都是我從小到大送給陸沉嶼的禮物,
還有一張畫像,是六歲那年我初次學畫,將自己眼中的陸沉嶼畫了下來,當做紀念贈送給了他。
東西高高的一堆,全部像垃圾一樣被丟棄在這裏。
欲哭無淚,我磕磕碰碰想要趕緊離開這裏,
又被滿地的東西絆倒,不小心按壓到右手,刺骨的疼痛傳來,
隻是身體再痛也抵不過我此刻的絕望。
我將自己關在了房裏,不想出來。
正好接到了老師的電話,她說五天之後就會有人來接我,一陣竊喜。
聽見靠近的腳步聲,我慌忙掛斷。
是陸沉嶼,他小心翼翼我解釋最近投資了曾之喬的畫展,
她在這裏沒有地方可以去,因此暫住家中幾天。
“寶貝,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隻是商務合作,你別往心裏去!”
以前的我會為了他顧到我的情緒而感動,
現在聽他說起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隻覺得虛偽。
還未走進就聽見曾之喬嬌滴滴的聲音:
“沉嶼,這幅畫竟然是花伍仟萬被你拍走了,還掛在玄關這裏,人家真是太感動啦!”
想到自己被丟棄倉庫裏的作品,原來愛再怎麼裝都騙不了人。
曾之喬這幾年發展得很好,在國內各地也開設了一些個人展覽,過上了我曾夢寐以求的生活。
飯桌上,她和老公兩人討論著此次開展的事情,
我根本就插不上話。
老公叮囑阿姨做了許多她愛吃的海鮮,不停給她夾菜,
為了方便曾之喬,特意給她撥好蝦放在碗裏。
“沉嶼,別夾了,人家都吃不上飯了。”
“謝謝這麼多年,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照顧我。”
曾之喬甜膩的聲音像是故意在說給我聽,
兩人親昵的互動,倒顯得我在旁邊有些多餘,
我舉起自己腫得像豬蹄的右手,想要夾菜,卻無從下手。
陸沉嶼發覺到,隨意夾了幾筷子菜給我。
我吃進嘴裏又吐了出來。
這樣的舉動讓他有些惱怒:
“袁姝婷,你幹什麼!”
我皺了皺眉頭,解釋道:“吃不了這些,我海鮮過敏!”
陸沉嶼頓了頓,望了望這滿桌的海鮮,
似乎有些尷尬自己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以前的他,我不吃海鮮,他就跟著不吃,
原來愛真的是可以演出來的。
一旁的曾之喬嗤笑出了聲:“哪裏有那麼多過敏,沉嶼我看你就是太慣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