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嘯天的嘴角勾出一抹譏諷,嗤笑一聲走開了。
蘇晚棠走到我跟前,強行挽了我的胳膊。
她聲音軟軟,“許姑娘,將軍小時候是不是有過紅顏知己?”
我抽回胳膊,用手帕仔細擦拭剛被她碰過的地方。
“臟死了。”
蘇晚棠似乎被我的態度嚇住,手帕掩唇,咳了幾下。
陳鋒掀開酒壺,一邊灌酒一邊對著我冷笑道:
“一個村婦也想裝貴女?許落落,你裝夠了嗎?真當沒人知道你做過什麼破事?”
蘇晚棠連忙拉住他的袖子,囁嚅著開口道:
“陳大人,你別這麼說,許姑娘怎會是那種人?”
“蘇姑娘,你就是心太軟,才會被她騙得團團轉。”
“八年了,我比誰都了解這賤人的真麵目,她就是害我哥流亡的毒婦!”
蘇晚棠抬頭,一臉疑惑:“你說什麼?”
“你還糊塗呀?許落落不就是我哥那所謂的紅顏知己嗎?”
他朝我吐出一枚棗核,棗核直奔我額頭。
我拿起蒲扇,輕巧擋下棗核。
緊接著,我反手一道,將蒲扇打到陳鋒的顴骨上。
陳鋒捂著臉,嗷嗷叫起來,不甘心嘶吼道:
“我哥現在是朝廷二品官員,你敢動我?打斷你腿就跟捏死螞蟻一樣輕鬆!”
我淡淡一笑,語氣不帶溫度,“我既能讓他流亡一次,勢必能讓他再次流亡。”
四下鴉雀無聲,陳嘯天走到我跟前。
我抬手拿起蒲扇,“你弄臟我的蒲扇,得賠我一千兩。”
“這點銀子,也敢開口叫我哥賠?不會是故意找茬吧?”陳鋒冷笑,聲音尖銳。
“你這些年混得一塌糊塗,手段倒長進了不少,騙錢騙到我哥這來了!”
我剛要一巴掌甩到他臉上,陳嘯天狠狠扣住我的腕骨。
“再說一遍?”他盯住我。
我使勁掙脫他的手,冷著嗓子答道:“你弄臟我的蒲扇,得賠我一千兩。”
陳嘯天眯了眯眼:“再上一句。”
我斜眼看他,毫不示弱。
“我既能讓他流亡一次,勢必能讓他再次流亡。”
陳嘯天突然大笑,直勾勾地盯著我。
“有意思!幸好跟你分手了,不然天天被你這條瘋狗咬!”
我正要抬手打他,他忽然湊近,直接把臉貼到我手掌下。
“你敢打我,我讓你妹斷手斷腳!”
聞言,我原本猶豫的一掌,毫不留情地甩了過去。
陳鋒暴起身撲來,雙手死死捏住我的脖子。
我猛地抓住他的頭發,扯著他往柱子上撞去。
撞擊聲伴隨著血液流淌,陳鋒口鼻都是鮮紅。
陳嘯天走過來想掰開陳鋒的手。
我手腕一翻,抽出發簪,刺向陳嘯天的手臂。
他卻不怒反笑,揚手將我死死拖進荷塘。
掙紮間,我又握緊發簪,眼神直刺他的胸口。
陳嘯天冷冷盯著我,抹了一下胸口的血跡。
“這八年照顧你那癡傻妹妹,很辛苦吧?”
“要不,求陛下給她賜杯毒酒,這樣你就不用累了。”
我的手越發用力,簪尖離他心口隻差一寸。
突然,蘇晚棠擋住了我的攻勢,簪尖直接紮進她的肩頭。
我盯著蘇晚棠,“你身子弱就不要摻和別人的恩怨了。”
陳嘯天的手沾了蘇晚棠的血,惡狠狠地望向我。
“戶部尚書的千金你都敢冒犯,你不要命了。”
我冷笑道:“是你沒保護好她。”
“她天生止不住血,為何要這般待他?她明明是無辜的。”
我用手帕擦拭濺在掌心的血珠。
“那我妹就活該變癡兒?”